卢笛鄙夷的说道:“没出息!”
“那你愿意出多少?”
“她一毛钱也不会出。”一个声音替她说道,卢工和王工同时被身后的声音吸引注意力,不约而同地向后转。
谢少卿也是一宿没睡,风采不减半分。
“你又来?”王工气极。
“我也是这里的业主,怎么就不能来。”
王工发觉不太妙,想尽快撤离:“卢工,我先回工地上做事喽,那条鱼的事情我们稍后再说。”他说着拐了个弯就要走,谢少卿快他一步把他拦下了:“王工,急什么,工地上的事情有工人,正好我现在有空,陪我喝杯咖啡吧,我请。”
“不了不了。”江工在他耳边说了无数的话,很多他都记不住,唯有一点他是记得的,不要随便跟客户吃饭,如果人家实在要请,记得提前把单买了。江工很怕他不理解,又把理由重复了很多次,吃人嘴软,拿人手短。既得了人家的好处,再碰到监理提供账单,联系业主交付工程款时就比较麻烦了,业主若说给个优惠,那是给还是不给,给的话吃亏的终还是自己,不给的话,这前面已经吃了人家的嘴软。
他百般推辞不肯去,谢少卿抽笑道:“王工,我不是单独请你,我是为了请她,是她请你喝杯饮料聊聊天,耽误不了你的工作。”
话虽如此,王工总觉得谢少卿的目光看起来不友善。
当他坐在谢少卿的正对面,正儿八经地喝咖啡时,那种来自谢少卿的不友善更强烈了,王工迎着谢少卿的目光说道:“谢哥的房子都装修好了。”
他这是没话找话,明知故问了,很久以前,K2就已装修完毕。
卢笛还记得那时拿到钱时一脸的兴奋劲,这是她20岁以后不在父母羽翼下赚的第一笔钱,拿在手里倍觉珍贵,她以前从来没有这种感觉。再想想当初刷父母的卡买衣服买鞋子买包包狂乱花时的随意心态,跟赚到血汗钱时的小心翼翼竟是一种强烈对比。
她这边一直在想着自己的事,谢少卿却绕过了王工的话,直接问他:“你那条鱼弄伤了我的女朋友,你说说看,这件事你打算怎么解决?”
“啥?”王工的眼皮跳了起来。
“我说你的钱伤害了我的女朋友,我现在来要索赔。”怕他听不懂,谢少卿又重复了一遍。
王工没见过土匪,他认为谢少卿跟土匪也差不了多远:“我的鱼伤害了你的女朋友,你怎么不问问你的女朋友,她是怎么被伤害的啊,它好好的待在水里游,她没事去抓它做什么?这特么谁伤害谁啊,动物园里的老虎,你不去碰它,它会咬你吗?”王工识字不多,话却说得犀利,针针见血。
谢少卿叹息:“你们公司的食堂是动物园吗?还准你们养起动物来了。”
“谁养动物了?”
“不是你吗?”
“我养什么动物了?”
“咬人的鱼啊。”
两人的话语令整个咖啡厅*味弥漫,王工送了一记白眼给谢少卿,他的嘴角抽动着,嘴唇被抽成一高一低的挂肠形。
“但是我的鱼死了,这总是她的责任吧。”
“你亲眼看到她把你的鱼掐死了?”
谢少卿拉着卢笛的手放在他面前:“这是被咬伤的地方,你们公司有人证,医院里有医生开的诊断证明,能够证实是被你养的鱼咬伤的。司机开车出了故障还知道在周围设个警示标志,你把危险的东西养在这种公共场合,是不是侵害了其它公民的权益。”
王工变了脸:“什么权益不权益的,我只知道她摔死了我的鱼。”
“证据呢?”
“鱼死了就是证据。”
“那也可能是它不能适应这里的环境,被渴死的。”
“鱼还能被渴死?”王工以为他说的是天方夜谭,扯淡。
谢少卿晃着食指:“孤陋寡闻,有被淹死的树,当然就有被渴死的鱼,少年,平时要多看看书,看看报纸,别有事没事的只想着泡妞,泡的妞多,并不能证明什么。”
说完,他一把将卢笛拉了起来,拖着她就走。
“谢哥,你说了请我的。”
“账已经结了。”
比他们两个晚走的王工,战战兢兢地看着周围,没注意到他结账,万一没结账,他站了起来,在收银台前晃了晃,没人注意他,他抬着腿往外走,心里已经做好准备,万一有服务员跟他说没结账,他回过头再补上就好了。
他一直走,走出了门口,也没听到服务员叫他。
他这才相信,谢少卿说的是真的。
再说谢少卿已经把卢笛带回盛世荷苑了,他像狗皮膏药似的一直缠着卢笛,卢笛对他刚才的举动感到奇怪,也向他坦白:“那个事情确实是我的错,我捞盆里的鱼才被它咬伤的,后来孟工下来,他情急之下把鱼甩了出去,那条鱼正好撞在玻璃上,所以,其实责任在我。我是打算赔他钱的。”
“不需要。”
“哎,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小气,这么不讲道理了,是不是你的医院破产了?”医院里每天日进斗金,他实在犯不着为了一点小事跟人争得脸红脖子粗的,何况理还不在她这一方。
“那个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