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盼着欧芯能找到属于自己的,美好的爱情,幸福的未来。
所以南瑜心急,不想让欧芯情根深重。
但显然,欧芯并不这样认为。
原本因为穆骞明天就会离开,今晚的欧芯就情绪不对劲,此时在听到南瑜说这话,欧芯憋在心里很久的话,终于忍不住喷薄而出。
为什么我不合适?我清清白白一个人,比你也不差什么,为什么你就能嫁给汤总,我就不能跟穆总有未来?南瑜,我原本以为你会是最支持我的那个人,没想到你这么自私!你自己过上了阔太太的好日子,就瞧不得我过好日子了,是不是?”
南瑜被欧芯吼的呆立原地。
她没想到,欧芯会这样理解她的想法。
欧芯吼了一通,还不解气。推了南瑜一把,“我不会放弃的。”
说完她就跑回了ktv包厢。
南瑜一个人在走廊里站了好一阵,最终扭头,一步步的往外走。
这一晚,南瑜没有再去望江楼学手艺。其实说是学手艺,南瑜真的动手的时候,却非常少,通常都是南新安做,南瑜吃。
南新安认为,好舌头是一个厨师的必备技能。
而且将来南瑜接手望江楼,手艺好坏要看天分看后天的努力,但舌头,是必不可少的。
做饭馆老板,要是吃不出好坏,就完蛋了。
南瑜回家。
汤怀瑾居然在。
见南瑜回来,第一句就问,“比赛怎么样?”
他知道今天南瑜要去现场看罗亚恒的比赛情况,所以才会这么问。
南瑜点点头,“晋级了。”
汤怀瑾眉头一挑,“怎么了?不高兴?谁惹你了?”
外面夜色浓浓,汤怀瑾坐在客厅里,身前的茶几上放着高高低低的几本册子。看不出是什么。他本眉眼长的冷峻,此时一挑眉,更显出几分杀气。
南瑜换了鞋子坐过去,被他理所当然的半抱在怀里。
他说要重新开始。
结果,他做到了。
他说他们要彼此取暖。
事实,也的确如此。
南瑜往他怀里缩了缩,深吸了几口气。觉得在欧芯那里受到的打击,渐渐消散了。
何尝不了解欧芯的心情。
正如此时的她自己,明知道,她跟汤怀瑾在一起并不合适。如果够冷静,够清醒,她最该做的事情,就是第一时间离开汤怀瑾。
可是她做不到啊。
这样的男人,就算他曾经给过你伤害,可,要做到彻底割离,实在需要太大的勇气。
贪恋片刻的温暖,南瑜如此,欧芯想来也是如此。
南瑜眼睛一转,这才看清放在汤怀瑾面前的这些册子是什么,上面全部都是结婚礼服的图片,是以男女成对的方式呈现。显得奢华又隆重。
南瑜看直了眼。
对婚纱,南瑜曾有有过非常不好的记忆。
她没有忘记曾经粘连在婚纱上的裴仲尧出轨的照片,当然也没有忘记,是她身穿婚纱的时候,遇到了如黑夜骑士般的汤怀瑾。
汤怀瑾好笑的盯着看痴了眼的南瑜,“挑一套你喜欢的?”说完,他似乎觉得不够又说:“把你喜欢的都挑出来。”
南瑜在他的臂弯里扭头,“嗯?”
四眼相对,汤怀瑾温柔的说:“咱们准备婚礼吧,总该有个形式。”
婚礼吗?
南瑜脸上出现茫然的表情,她是真的从没想到过,会跟汤怀瑾有婚礼。
汤怀瑾下巴婆娑着南瑜的额头,眼睛盯在婚纱上,低低慢慢的说:“小鱼儿,咱们结婚的时候太仓促。我那时候满心都是抢回公司,很多事情我并没有想清楚。我不否认曾经做错了很多事,孩子是我的错。我说重新开始,是真的想要从新来过,我们结婚吧。”
那时候的汤怀瑾,满心满眼的都是公司。
复仇、对权利的**彻底迷昏了他的眼睛,他的心智。
以至于,婚姻、妻子。甚至是孩子,他都可以不在乎,可以无所不用其极的利用。
但是失去孩子。
对他来说,无疑是一场残酷的震撼。
如果为了公司,为了权利,是以生命为代价的,那么他宁可不要。
他在公司,虽不算是顺风顺水,但目前来看,一切进行的都很顺利。权利的快速收拢,让汤怀瑾有了一种他完全可以靠实力,而不用靠那些旁门左道的事情去获取一切的自信。
当时回国的目标,已经在慢慢达成,而南瑜,尽管当时这段婚姻是利用为初衷,但是经过这段时间的一切,他放不下了,想要弥补,想要重新开始。
他的想法,从来不吝啬表达。
南瑜心里酸酸涩涩,好想对曾经的孩子说,你看,你爸爸也不是不要你,他只是当时还没准备好而已。
没有什么华丽别致的求婚,只不过汤怀瑾说了一句,‘我们结婚吧’。
南瑜就点头如捣蒜了。
就跟当时他俩领证一样,南瑜面对汤怀瑾,永远答应的很爽快。
汤怀瑾自己都笑,“傻姑娘,这种时候,你难道不该多想想?不久前叫着嚷着要跟我离婚的人,是谁?”
南瑜有些难为情。
当时她为了保护孩子,为母则刚。当然是遇佛杀佛的。
现在又怎么能一样。
南瑜轻声说:“嫁给你,原本就是不可思议的事,我不用想。”
又不是真的傻。
就汤怀瑾这样的人,利用也好、阴谋也罢,只要他愿意,嫁给他,南瑜都觉得自己赚了。
她原本就是一无所有孤独的一人,现在能得到的一切,都让她欢喜。
汤怀瑾真的是被南瑜这样的性子闹的心软成棉,原本的利用啊阴谋啊,都随风而去。
南瑜窝在沙发上看礼服的图册,汤怀瑾坐在她身边,跟她说,“小鱼儿,结婚后,咱们恐怕就不能继续住在外面。”
作为汤家的嫡子嫡孙,汤怀瑾理所应当要回到汤家的祖宅当中去住。
南瑜的第一反应是,“你姑妈不是住在老宅吗?”
提起汤英楠,汤怀瑾脸上的表情紧绷了几分。
她当然可以继续留在老宅住,只是唐冠年必须搬走。”
汤怀瑾对唐冠年多年来住在汤家老宅,鸠占鹊巢,非常的不满。
他扭头盯着南瑜说:“那栋宅子是我父母曾经的住所,无论如何,我都要拿回来。”
不仅是公司,还有那栋宅子。
那里是汤怀瑾的父母成婚、居住过的地方,甚至汤怀瑾就是在那栋宅子里出生的。
南瑜想起唯一一次去那栋宅子,唐冠年更像是主人,反而是汤怀瑾,连一间专属的卧室都没有。想想的确是心有不平。
只是
南瑜担心一句,“你在公司里已经够强势,穆骞不是都被你驱逐了出来。现在我们再搬回老宅,将唐冠年住的地方都剥夺,会不会太激进?”
怎么?你觉得我做的不对?”汤怀瑾马上反问,语气速冻,冰冷的杀人。
似乎提起唐冠年,汤怀瑾就会变成这幅不近人情的样子。
南瑜没法子,“对,你做的都没错。”他只是拿回了原本就属于他的东西,无论如何,都不能说不对。
但,很多事情,不是这样好说话的。
如果人人都懂得谦让,心里对权利钱财全都不贪恋,那这世界,不早就成了人间天堂了吗?
唐冠年那个人,南瑜见过。
那绝对不是一个能轻易就放手的人。
汤怀瑾手段激进是一贯的,抢夺公司权利,以至于连穆骞这样的左膀右臂都被汤怀瑾驱逐出来。现在穆骞回归,好容易有了缓和的可能,汤怀瑾又要在老宅这件事情上下手。
太急了。
汤怀瑾恨不能一夜间就夺回原本属于自己的一切。
而且,过去的这段时间,他的确拿回了很多,顺利的有些不自然。
有时候太过于顺风顺水,不仅不是好事,反而是最能摧毁一个人的坏事。骄傲自满会让一个人麻痹精神,错失大意。
南瑜不敢再提唐冠年,怕又一次触碰到汤怀瑾的逆鳞。
只是因为汤怀瑾毫不退让的咄咄逼人,南瑜心中隐隐的生出不安感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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