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汤家的这些人一点关系都没有,现在被这些人说的理直气壮,好似他有除了汤铭之外的自己的事业。是多么十恶不赦的事情。
汤怀瑾不是唐冠年,他做不到对这些人下狠手。
不过,他也不是圣人。
知道这些人就是最日常的趋炎附势的人,汤怀瑾转着手里的钢笔轻声说:“我手里倒是有些东西。五堂叔,南华那边的工程款,你实际付给城建部门的是多少?你还记得吗?还有七堂叔,你可能忘了,当年唐冠年让你给土地局刘主任送了份大礼,你亲自上的门。这些事.......我看你们都忘了。”
汤铭集团在汤怀瑾的父亲手里的时候就已经出现了业绩下滑的征兆,这么多年。正路邪路,几乎每一条路汤铭集团都试过。要带着这么大的一个企业前进,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但想要做好事难,想要捞油水却简单的很。
过去的二十年,是国内房地产发展最迅猛的时期。房价几乎是一天一个价,一月一个价。
这种时候,汤铭集团作为本市最大的房地产商,其中能捞到的油水可想而知。汤怀瑾想起这些就觉得可恨,就已经是如此高回报率的事儿在手里捏着。这些人还不满足,唐冠年不满足、穆骞不满足,甚至汤铭集团里的每个人都不满足。
都还想要得到更多。
唐冠年跟穆骞向外,宁可逃税,宁可贩毒。
而汤家的这些人呢。对外的本事没有,中饱私囊的本事却是个顶个一等一。
公司的工程款,不知道被他们私吞了多少,现在竟然还好意思跑到他面前来跟他扯长辈晚辈的话。
汤怀瑾也懒得自己动手,直接说:“股份的事情。我还是那句话,公司在,你们的股份就在,公司要是申请破产,咱们就树倒猢狲散。至于你们做过的那些事情。我知道的,会一五一十的跟警方交代。不过,我想不用问去说,自然会有人说。”
之前公司已经被抓走了那么多个高管,这种时候都是为求自保互相撕咬的关键时刻,能拉进去一个是一个,不会有人放手。
汤家的旁枝俱脸色苍白,有那不知好歹的,梗着脖子叫嚣,“我们那点钱怎么了?那唐冠年还能拿到比我们少?还有你。你在纽约做那么大的生意,你敢说你没拿汤家的钱?不过就是我们命苦!”
叫嚣的话还没说完,警方的人就到了。
汤怀瑾还好,只是约谈,了解情况。而汤家旁系的这些人,几乎每个人身上都有非法交易的事情在。甚至还有受贿行贿的罪行。
当场就有两个被逮捕。
如此一来,外界对汤铭集团的未来,更加不看好。就是内部员工也都是忧心忡忡。
……..
这边汤铭集团焦头烂额,但是另一边,裴仲尧对这样的结果却不满意。
他气的对穆骞吼,“我跟你说过,我要汤怀瑾死!你放出去的那些东西有什么用?他还不是好好的!”
穆骞怀里抱着孩子,表情是一种极度默然的麻木。
他的儿子…….身体非常不好,甚至有可能,沾染上了毒瘾。这是穆骞跟孩子朝夕相处之后才发现的,这孩子隔一段时间就会全身如癫痫一般的颤抖,只有吃过裴仲尧身边的人递过来的糖丸儿之后,才会安静下来。
穆骞无法形容自己的心情,来自灵魂最深处的恐惧。
一个三岁的孩子,沾了毒,他不敢想。
问了之前照顾孩子的人,那人倒是没有瞒着穆骞,只说这里的孩子都是这样养育的。有点小病或者闹腾的厉害了,当地人就会给孩子喂当地特产的糖丸儿。孩子立时就能乖巧下来,确实也能治一下小病。
但是穆骞很警觉。
他才不信一般的糖果有这样的功效。
裴仲尧发疯发狂,他不过是需要一个发泄的窗口,而不巧的,汤怀瑾成了他的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