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得匆忙,大意是马上要来宁山市,说什么找到阵眼什么的。
她听的云山雾绕。
季平安关心的询问,她也说不出来安之晨有什么事,只好说朋友马上来。
他温和的说“那改天再约好了。”
她只好等安之晨来。这一等就等到了晚上八点半。
她找到他的时候,看到了风尘仆仆的三人。
除了安之晨以外,还有戒净和另外一个,好似道士。
戒净见了她就像见了自家姑娘一般,嘴里叨叨着“清风,快领我们去吃饭,要饿死我了!”
她笑着摇头,看他们都极其劳累,带他们就近吃晚饭。
安之晨很是疲乏。
酒饱饭足,他才说“我开了三天四夜的车来到这里,实在困乏。”
清风赶紧帮他们找好住处。
打着饱嗝的戒净,此刻却生龙活虎了,毕竟他只是坐车,该睡睡该吃吃。
她很想问问戒净,你究竟干什么了,一开始还饿成那个狼样子!
安顿好住处,戒净才说清楚来龙去脉。
她才知道安之晨周围还有阵法存在。
虽然见过戒净那玄之又玄的本事,她还是吃惊!现实生活中竟然还有这些微妙的法场。
这次来宁山市,是因为高人指点,破他阵法的核心人出现在宁山。
清风这才看到,道长拿了一只罗盘,转来转去,不知道在寻找什么。
她也好奇的看着他的罗盘。道长看她盯着罗盘看,发问“姑娘懂?”
她摇头,只说好奇,不知道这么一个东西能指引什么呢?
戒净说“清风,罗盘在你手里可能就是破铜烂铁,死物一件,可是到了玉虚道长手里那就不一样了,是武器!”
她咂舌,对于玄学,她抱有包容景仰的心态。
玉虚道长说“这里楼房常年处于阴面,受不到阳气的洗涤。煞气重,干扰罗盘。”
说着他走了出去,找了敞亮的地方,四周空荡荡,白天肯定阳光充足。
只见道长随地走了一圈,嘴里念念有词,清风虽然相信玄学的存在,可是总觉得和巫婆装神弄鬼一般。
她抱有看戏的心态。
玉虚道长朝他们大喊“你们过来!”
只见罗盘指针指着一个方向,小幅度的摇摆,颤颤巍巍的。
“你们看,罗盘指向东南方向,有阵眼之人。”
大家并看不懂罗盘,只听他说。
清风还待下文,不想他收了罗盘,说“明日去找!”说完竟然不顾旁人,自顾自去要去睡觉。
她也不恼,想想,这玉虚道长可能是世外高人,或许比戒净还不着调,犯不着生他的气。
她顾念安之晨从开元市到南城马不停蹄开了个来回,还又再开到她这里,让他去睡觉。
安之晨也是困乏的厉害,不客套,回房睡觉。
清风也要睡觉去,戒净却拉住她,笑得狡猾。
她留下来,戒净可能有话要说。
待人都走远了,他才开口,“清风,我这次需要帮小晨破了这个阵法,这是我这次来的目的,也是尘缘要还。”
她看戒净收起往日的一副嬉皮笑脸,于是也正襟危坐,听他吩咐。
“如果啊,我是说如果,我实在有去无回,你帮我葬在这个地方。”
他给了她一本书,上面写着一个地址。
她惊呆的说不出话,什么东西要这么凶险,还要出人命。
她本能的想要拒绝,惴惴不安。
戒净看出来她内心的柔软,鼻头也是发酸“清风,你在我眼里像是我的晚辈,我也无人可托,只能找你。”
她不知道要说什么,心里酸滋滋。
“你不要和小晨他们说,这么凶险他不会让我冒险。”
“玉虚道长知道吗?”
“他知道。但是这个说不定需得牺牲一人,玉虚道长和小晨非亲非故,能跟着我们奔波劳累,已然不易,实在不能为我们冒险。”
她点头,“没有别的办法吗?”
“我说的也是万不得已才要这样,我只怕万一,所以提前告诉你,你到时候连带这本书帮我葬在那片墓园,我已买好了墓地。”
她无言以对,只是点头,眼睛模糊。
戒净看她哭,实在慌“你这丫头,怎么这么不禁事,还不一定有事,况且有事,我也这么一把年纪了,也算享福到老了。”
她见到过盛婆婆和慧善师兄,知道他们的修为,戒净的年龄实在不算终老。
戒净看她抽抽哒哒的就要哭成个架势,忙撵了她回去,还不忘把书揣给了她。
清风走后,戒净心里一阵落寞,他老了,经历的事情实在多,看过的人也不少,唯独对清风有儿女之情。
看她难过,心里也似乎泊泊流泪。
不过他现在倒也坦荡荡了。
能为藏在心里那一角的人谋福利,想来到了阴曹地府也是有颜面见对方了。
这几天,清风工作也不能安心,索性让别的医生看好店,就来了安之晨他们住处。
她近日只顾着这头,门诊部的事情就有所忽略。
这个阵眼之人可能有什么蔽了体,罗盘信息时而显现,时而消失,他们找得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