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的事情算是已经搞定了。”陈旸边走边想着:“可是学校方面,想要把下午和晚上的时间都空出来的话,恐怕还是很有难度呐。”
他就读的学校,是曲江工商大学下属,成人教育学院的全日制自考班。他是工商管理专业的2008级新生。
所谓的“自考”,指的是高等教育自学考试,秉承着“宽进严出”的标准,相对于通过高考进入大学的学生来说,自考最后的考试难度相对较高,对学生的学习要求也更严格。
所以对于用人单位来说,在某些情况下,自考文凭可能会比普通文凭还要来的更加硬核,也就更加吃香。
对于很多考高的落榜生,或者一些因为其他因素早期没能接受良好教育的学生来说,自考不失为一条改变命运的道路。毕竟自考的文凭,是可以继续攻读硕士和博士的。
这也是陈旸当时用来说服父亲的一个核心说辞。
“看来,还是得先找辅导员聊聊才行。”陈旸如是想着,人已经回到了寝室。
刚一进门,就有个白白胖胖,长着些络腮胡的男生好奇道:“陈旸?你才回来呀。你让我帮你带的盒饭在你桌上的,不过已经凉了,将就一下吧。”
这是陈旸的同学兼室友,名叫郑晟。先前陈旸出去的急来不及买饭,就让他帮忙带了份盒饭。
“晟子,谢了啊。”陈旸摸出十块钱递给他,真诚的笑道。
“嗨~都是同学,你客气什么。”郑晟笑眯眯道:“我还得找你两块钱,稍等。”
“可别,麻烦你已经很不好意思了。”陈旸按住他摸钱的手,认真道:“再斤斤计较,显得我们多不熟似得。”
郑晟闻言,也就不坚持了:“那就当你请我喝水了,哈~”
“嗯。”陈旸看了眼寝室,六人间,一边是三张连在一起的上下铺,另一边是一排六张书桌,现在却空无一人。
他有些奇怪道:“其他人呢?”
“都在隔壁打牌呢。”郑晟继续低头抱着手机看小说,随口应道:“一吃完饭就开战了,真不知道打牌有什么意思。”
陈旸点点头,并没有要去参与的意思。虽然上辈子他也是这方面的行家里手,但现在时间紧迫,哪有时间玩耍?
他默默坐下几口扒完了盒饭,收拾起来往外走,顺手还把郑晟留在桌子上的残局也拎上,一起带下楼扔掉。
见状,郑晟倒也没什么感触,只是觉得几天接触下来,陈旸这个人……挺靠谱的。
陈旸下楼之后,把垃圾一扔,往辅导员的办公室走去。
办公室就在教学楼一楼,现在还是午休时间,有几个辅导员趴在桌子上打盹,所以他没好意思直接敲门,而是拨通了辅导员的电话:“喂,应老师,是我陈旸。有点事情想跟你说一下,方便吗?”
说着,他站在窗外朝辅导员挥了挥手。
“哦,你稍等。”看见他挥手,对方起身走了出来。
辅导员名叫应冰冰,今年也只有26岁。成教学院的辅导员不属于大学的事业编制,所以都是合同工,充斥着像应冰冰这样毕业也就一两年的年轻人。
他们实际上也在走一个曲线救国的路子。因为成教学院的辅导员虽然工资不高,但是没有教学任务,又管吃管住,同时还是在学校里,能接触到很多教学资源和资料。所以这些辅导员实际上都是利用清闲的工作时间,准备着考取公职或者是继续读研读博之类。
被大城市吸引而来的年轻人,其实谁都不容易。
“陈旸,有什么事吗?”应冰冰走到树荫下问道。
“应老师,额~”陈旸佯装为难,开口道:“我下午的课,还有晚上的晚自习,可以请假吗?”
应冰冰一愣:“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不是。”陈旸摇摇头:“我的意思是……这个学期接下来所有的下午和晚上,我都需要请假。”
“你说什么?”应冰冰的脸色瞬间就变得难看起来:“陈旸,这才刚开学一周,你就准备放任自己了吗?”
“应老师,你听我说。”陈旸解释道;“我……刚刚出去找了份工作,跟人家老板说好了,下午和晚上上班,上午我还在学校上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