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肯定是有手段的,要不然怎么能进来这周家大宅,又是怎么能赶走了原配的杨家的大小姐啊。”
“我听说啊,周家这夫妻两人好像是要离婚了,离婚协议都签了,都是因为这个田夫人。”
“就从今天这么大排场给她过生日宴,不就能看得出来了吗,这女人还真的是狐狸精。”
刚才还都是恭维和赞美的话,可是就在短短的不到两分钟的时间,就这样急转直下,成了人人喊打都给过街老鼠。
田佩佩脸色惨白,但是她现在却不允许自己弯腰。
“你别信口胡说!你有什么证据?光凭一张嘴,谁都能说!”田佩佩忽然捂着脸,“平时我对你够好了,刘婶,你现在竟然这样害我,究竟是谁背后指使你的!”
刘婶以前就知道田佩佩演技好,眼泪说来就来,哭的比真情实感的人都要真。
可是现在就不一样了。
她只觉得厌恶!
她看向周江河:“老爷,我有证据!她哪里是让我回老家去看病,她是想要毒死我,堵住我的嘴,让我无法吧我知道的真相给说出来!我说的句句都是真的,如果有一句假话,就让我天打雷劈!是她亲口吩咐的,让我去把老太太的药给换掉的,我对不起老太太,以前我是在她的手下,我是被猪油蒙了心!”
“你……你别胡说!”田佩佩已经是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了,她泪眼婆娑的看向周江河,“老爷,我是冤枉的啊,我比窦娥还冤枉啊!”
嗑瓜子的徐思沐没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声音不大,距离远的没听见,就在徐思沐身边的人听见了。
徐思沐耸了耸肩,“我倒是想要看看,外面是不是真六月飞雪了。”
朱晗也笑了一声。
不过,在前面的周江河并没有听见。
他在短暂的时间内,就已经权衡利弊了。
他对众人郑重的说:“今天因为我们家里出了点需要自己处理的家事,所以,今天的宴会到此结束,请各位先回吧,等到改日,我周某人一定在外面再次宴请大家!”
这话说的。
众人说:“多谢周老爷子款待了。”
“时间也不早了,我们就先走了。”
“告辞告辞,不用送了。”
人家话都已经说到了这个份儿上,再加上,他们吃瓜的八卦已经够多了,足够添油加醋的出去发展篇幅了。
等到宾客们都散了离开,就已经过去二十分钟了。
此时,在客厅里面,只留下了朱晗、徐思沐和周卿卿三人。
毕竟,这次宴会,请的都是女眷。
周江河也就是过来露个脸,帮田佩佩长一长面子就走了,谁知道,也就是露脸的这一会儿时间,就能被戳到鼻子下面这样难堪的事情。
周江河也是要面子的。
他之所以让宾客们都散开,就是顾及到自己的面子问题。
田佩佩却以为周江河是相信了自己,她哭的梨花带雨的朝着周江河走过来,“老爷,那我们怎么处置刘婶啊。”
周江河反问:“急什么。”
他看向刘婶,“刚才你没说完的话,继续说!”
他毕竟是在商海沉浮了大半辈子的人,身上有一股沉淀的威严感,“你如果有一个字是错的,你知道后果。”
刘婶被这句话给激的一个激灵,急忙摇头,“不敢,我不敢说谎,一个字都不敢。”
周江河坐下来,“那就说吧,你说的证据,是什么?”
刘婶哆哆嗦嗦的把自己口袋里面的一张银行卡和机票拿了出来。
“这是一个月前,田夫人交给我的,让我走得越远越好,卡里面是五百万,我除了因为吃了他下毒的饭菜去医院洗胃刷的卡,剩下的钱都在里面。”
田佩佩瞳孔骤然紧缩了一下,“我没有下毒!”
徐思沐诶了一声,“那田夫人是承认送了钱和机票了?”
“我……”
田佩佩这才意识到刚才自己情急之下竟然是喊出了什么。
她咬了咬牙,“我只是觉得伤心,我平时对刘婶你那么好,你竟然会污蔑我下药!”
“我有证据!”
刘婶从口袋里面,又哆哆嗦嗦的摸出来一只录音笔来。
“这是……这是当时在吃饭的时候,我录下来的。”
田佩佩向后踉跄了两步,几乎没有站稳。
什么?
刘婶竟然录音了?
不可能!
刘婶这样的农村出来的妇女,当初让她去弄一个信号屏蔽仪都要找专业人员教半天都还弄不好,怎么可能会用录音设备!
田佩佩下意识的就想要扑上去去抢夺。
她要毁掉它!
有一只手先于她将录音笔给拿了过来。
徐思沐拿着录音笔,避开了田佩佩,微微一笑,“田夫人,你这么激动干什么,到底是不是,听一听不就知道了?”
说着,徐思沐就按下了播放键。
【这张卡给你,里面有一笔钱,够你花剩下半辈子了,这是机票,】这是田佩佩的声音,【你马上就去机场,离开c市,以后永远都不要回来。】
田佩佩听见自己的声音,整个人都呆住了。
喉咙里好似是被阻塞住了,刚才的那些喊冤的话,都成了自己打脸。
紧接着,就是刘婶的问话:【里面是多少钱?】
【五百万。】又是田佩佩的问话。
徐思沐关掉了录音笔。
她看着田佩佩,眼神中没了笑意。
“田夫人,你如果没有做贼心虚的话,为什么要给刘婶这么一大笔钱呢?”她顿了顿,“对了,田夫人,您有积蓄么?这些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吧,五百万呢,普通人买一辈子的彩票都中不来的五百万啊。”
徐思沐的一样顿村的语调,好似是在田佩佩的脸上打了一个又一个的巴掌。
啪啪啪,十分响亮。
田佩佩无法反驳。
她竟然从徐思沐的话里面,一个词都反驳不出来,就好似是滴水不漏的铁板一块,让她无从下手。
周卿卿也是被这个场景给震惊了。
本来,她是不想来的。
她妈妈才是周家的大夫人,现在还要让她给一个上位的小三过生日宴?
可是到底她也是下一辈唯一的姑娘,徐思沐也说要过来,她听她哥的话,也要护着点小嫂子吧,总不能让田佩佩耍什么鬼花样。
结果没想到,来到这儿,竟然是让她看了这么一出好戏。
周卿卿掐着腰站起来,“你真是蛇蝎心肠!害了奶奶不说,还抢我妈妈的功劳,这段时间奶奶在医院里面,你去过几次?就是爸爸去的时候你才会去,伪装哭哭啼啼的模样,都是我妈妈在守着奶奶的!”
此时,周江河的脸已经黑的不能再看了。
田佩佩心里也已经沉入了谷底。
现在这个时候,她还能怎么办……
周江河看着她,“你现在还有什么好辩解的?!”
田佩佩哭着匍匐过来,“老爷,我……我没想到那么严重啊,我就是……老太太不是一直对我不好,我就想要给她一点教训,让她看看,但是现在……”
“给她点教训?”周卿卿大声打断田佩佩的话,“这是教训?一个都八十岁的老人家了,给点教训说不定这辈子就再也起不来了!你的心怎么这么狠!就为了奶奶对你不好……”
她说着,忽然眨了眨眼睛,“奶奶对你为什么不好,你自己心里没点数么?”
田佩佩心里忽然泛起来一股难掩恐惧。
她怕周卿卿再多说点什么,那她就……
“周……”
周卿卿现在还哪里能理会田佩佩的打断,“都是你害的我小嫂子早产!你自己居心叵测!”
周江河眉心皱的已经是拧成了一个疙瘩。
“怎么回事?”
这话是对着周卿卿问的,目光,却是冷冷的盯着田佩佩。
这样的目光,让田佩佩真正是一个字都说不出口来。
周卿卿说:“我小嫂子那天难产,就是田佩佩联合了陆清,然后故意在大宅里放了屏蔽仪!还把医生给叫走了,把一直跟在小嫂子身边的花蕊也给扣了下来,还诬陷人家偷东西!”
周江河想起来了。
在徐思沐送入医院早产第二天早上,母亲当时是来过主楼一趟,就是来找田佩佩的,想要把田佩佩给赶出去。
当时田佩佩还求救她,信誓旦旦说不是她。
然后他相信了她。
田佩佩现在已经不是假哭了。
她是真的哭了。
恐惧,害怕,屈辱……
各种感觉都齐齐的涌入了大脑之中,刺激了泪腺,汹涌而下。
“不是我,真的,老爷你相信我……”
周江河一时间没有说话。
徐思沐咦了一声,“相信不相信,不是空口无凭的,咱们凡事都要讲证据,现在刘婶不是就在这里么,问个清楚不就好了。”
田佩佩一双哭的朦胧的泪眼,猛地扭头刺向徐思沐。
徐思沐报以一个微笑,“田夫人,你哭的真难看。”
田佩佩:“……”
这话,倒是给田佩佩敲响了一个警钟。
哭的……真难看。
她一直就是凭借着自己的这张脸来吸引周江河的注意力的,现在她难看了,那她的脸对周江河还有吸引力么?
她抬头对上周江河的目光,周江河的眼神里面,满满的都是厌恶的感觉。
周江河抬脚就将田佩佩给踹到了一边,指着刘婶,“你说!”
刘婶这才是开了口。
“是的,那个时候,是田夫人接了徐夫人的电话,然后就跟徐夫人配合了一下,屏蔽仪是我找的,医生也是田夫人故意给叫过来,然后给了钱打发出去,不让她当时在大宅里面,等到三少奶奶早产的时候,需要打电话叫救护车,但是屏蔽仪器已经放好了,到时候三少奶奶就一个电话都打不过去。”
田佩佩浑身都在颤抖着,声音尖利了几分,“你胡说八道,你……”
话音还没落下,周江河又是一脚狠狠地踹在了田佩佩的身上。
这一脚,比起来刚才还要狠,田佩佩趴在地上,好长时间都没有爬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