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之前,蒋宝蟾对于望山跑死马还有些疑问的话,如今至少说彻底明白了马的感受。
剑无争那个家伙只说了他曾经住过的山洞就在前头七八里路,可没说这七八里路中间还隔了个六七丈宽数十丈深的悬崖。
孤零零架在悬崖上的吊桥,桥板早已因为年久失修破损了大半。充当绳子使用的干枯藤曼也因为实在是任劳任怨了太多年,如今也是一副随时将要阵亡的模样。
剑无争略微用手晃了晃吊桥,残存不多的桥板哗啦啦又掉下去许多。
顿时剑无争的脸色也苦了下来。
蒋宝蟾喘着粗气,指了指悬崖对面平台上的山洞:“你说的山洞就是那个?”
剑无争用力点了点头。
蒋宝蟾用手大约丈量了一下,依照镇淮楼里那个瞎子的说法,才六七丈的距离,以剑无争的天下罕逢敌手的实力,背个人过去应当不成问题。宝蟾狠狠喘了几口粗气,缓了缓这才拍了拍剑无争的肩膀:“我不会轻功,劳驾您背我了。”
剑无争用力摇了摇头:“我也不会……”
蒋宝蟾险些被一口唾沫呛死。指着剑无争的斑秃脑袋,半天说不出话来。
剑无争也是一肚子苦水,轻功这种东西,都是逃命用的,他还真的没怎么练过。当年师父说了,剑客就要有着一往无前的信念,才能所向披靡。轻功这种东西,师父是禁止练的。
若非如此,当年他也没必要耗时耗力去架设这么一座吊桥了。
“那我们怎么过去?”
剑无争指指下头一条隐约可见的小道,那是当年他练剑的时候,绕着悬崖峭壁刻出的台阶,原本是下山取水之用,宽度差不多正好够个人背贴着峭壁挪上去。
如今,这条原本下山取水的小路,就成了他们面前唯一的捷径。
蒋宝蟾站在崖边,试探着走了一步,低头一看,下头就是云雾缭绕的深渊,脑袋一阵犯晕,若不是剑无争一把拉住他,明天山下的豺狼虎豹又要多一顿美食。
小侯爷长叹一声:“老剑呀,还有别的道吗?从这不用走下去,估计走个十来步,我就在崖底等你了。”
剑无争挠了挠顶上不多的头发,苦思冥想了半日,这才一拍大腿:“后头三四里地有个石阶,直通到山谷里的一个破庙那儿。今晚我们在那过夜,明天一早我再带你去我住的山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