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罗衣怎么会不明白呢!这女人说了这么多就是让她识趣,乖乖地做好她该做的事。
罗衣冷冷一笑,她不问世事很久了,不知道外面的情况怎么样,可是却知道,阗王妃决不会无缘无故对自己说这些的。
“你知道拓跋霜在哪吗?”果然,阗王妃说到了主题:“哀家要知道她的下落!牙”
罗衣嘲讽地挑唇:“我和她的交情只限于见过那一面,太后问我不是问错人了吗?酢”
阗王妃慈祥地继续抚摸她的头:“罗衣,正儿是皇上,你就是皇后,这天下除了哀家就只有你最尊贵,龙九只能一直默默地仰视你!你才能报复他!要是这一切都没了,你什么都不是了,还怎么报复龙九?你的牺牲不是镜花水月、空忙一场吗?拓跋霜只和你见过一面,为了她失去这一切,你觉得值吗?”
罗衣淡然地看着阗王妃:“太后,我真不知道拓跋霜在哪!”
阗王妃看着她,忽地伸手,又狠狠一掌扇在了罗衣脸上,打的罗衣又跌坐在地上。
“和哀家玩心眼,罗衣,你还嫩了!”阗王妃无情地一脚又踹了罗衣的胸口上,罗衣唇角立刻溢出了血,她爬在地上,漠然地扭过了脸。
“哀家这是在告诉你,你真正的地位!”阗王妃抓住她的长发,迫使她看向自己:“别以为这宫里正儿宠你就谁也不敢动你!在哀家眼里,你不过就是一个玩物!既然给你脸你不要脸,那哀家也没什么话再和你说了!”
她又一脚踢了过去,正中罗衣下颚,罗衣只觉得眼前一黑,差点晕了过去,喷出一口血反而清醒了不少。
这时,却听到阗王妃叫道:“来人,把龙九带来!”
外面有脚步声跑动,几个嬷嬷又跑了进来。
“把她的衣服脱了,既然她那么不喜欢穿衣服,这衣服留着也没用!”阗王妃冷酷地命令道。
几个嬷嬷一看罗衣躺在地上的样子,刚才的惧怕没了,冲了上来,七手八脚就开始剥罗衣的衣服。
罗衣反应过来,联想刚才阗王妃派人去叫龙九的事,顿时就明白阗王妃的想法,脸色就变了,下意识地抓紧了自己的衣服。
阗王妃一看她的样子就大笑起来:“怎么,现在知道怕了?让你风风光光报复他你不愿意,那就让他看看你的下贱样,让他看看,你是如何取悦男人的……”
阗王妃笑着,似乎觉得还不过瘾,扭头对一个嬷嬷叫道:“去,找几个马夫来……哀家今日要好好教训教训这不听话的贱人!”
“你不能这样……我是皇后!”罗衣气急地叫道,抬手想击飞抓自己衣服的嬷嬷们。
可是她的手却抬不起来,一身的功力似乎都消失了,她这次真的慌了,怎么会这样呢?
“罗衣,你是不是在想你怎么连几个嬷嬷都打不过呢?”阗王妃看出她的慌张,笑的更惬意了:“你不是什么都不管,只知道吃了睡,睡了吃吗?那哀家就如你所愿,拔掉你的牙……否则哀家怎么放心让你留在正儿身边呢?”
罗衣的心沉了下去,阗王妃比自己想象的更可怕!
这一迟疑间,衣服都被扒光了,她光溜溜地躺在地上,像一条待宰的鱼……
从没一刻,罗衣有如此绝望的时候,她能听到龙九越走越近的脚步,甚至能听到远处传来的杂乱的脚步声……
想到要被这些人所侮辱,罗衣第一次后悔了,不该一时任性留下来,她早该在出了王城时就自寻了断!
现在还来得及吗?
她张嘴想咬舌自尽,可是那几个嬷嬷似乎早料到了,一人伸手捏住了她的下颚,一条帕子就塞到她口中。
阗王妃一见无情地笑道:“现在才想死不嫌晚了吗?罗衣,有这勇气,你就该早点死!”
说话间,龙九已经到了门口,单膝一跪沉声道:“奴才见过太后!”
奴才……罗衣有些失神,忘记了自己的处境,就想着这两个字,龙九在拓跋言手下,从来不用自称奴才,除了宫里的太监,拓跋言都不许自己的手下这样称呼自己。
到了拓跋正这,昔日的末将变成了奴才,她不知道龙九怎么想,自己却是忍不住心酸,她和龙九,是谁害了谁啊?
“罗衣,哀家再给你一次机会,说还是不说?
”阗王妃问道。
罗衣似没听到,还是怔怔地看着门口,她看到龙九低垂着头跪着,昔日高大的身影变得有些佝偻。
“再给你一次机会……”罗衣看到他这样,满腹的恨意突然没了,在心里念叨着这话,也不知道是想给龙九机会还是给自己机会……
“贱人……”阗王妃看她不理自己,脸色沉了下来,退后一步冷笑道:“龙九,进来吧!”
“奴才谢太后的恩典!”龙九行了礼,起身走了进来,一进门,猛然看到罗衣的样子,他的眼睛惊愕地睁大了。
罗衣一笑,刚才的惊慌都没了,她连死都不怕,又何必为这羞辱不安呢!该来的躲不掉,迟早都有这一天,那就泰然处之吧!
“龙九,奇怪吗?皇后怎么会变成这模样?”阗王妃笑问。
龙九从罗衣身上掉开了眼,垂头:“太后让奴才来有何事吩咐?”
阗王妃看看他,淡淡一笑:“哀家想知道一个人的下落,皇后知道却不肯说,龙九,你了解她,你替哀家出个主意,怎么让她说呢?”
龙九苦笑:“太后,奴才身份低微,怎么配给太后出主意呢!太后就别为难奴才了!”
“混账,哀家让你说,你就说,怎么就为难你了?连这点事都做不好,哀家留你何用!”阗王妃沉下了脸。
龙九咬了咬牙,眼角稍到罗衣身上的痕迹,眸色一沉道:“罗衣是拓跋言的死士,曾经受过严格的训练,一般的鞭打对她没用,太后如果舍得,可以用酷刑,她一介女子,想必熬不住的!”
“哦,什么酷刑?龙九你能举个例子吗?”阗王妃笑问。
龙九偏头想了想,道:“奴才没见过,可是曾经听兄弟们聊天时说过,前朝一个官员最喜研究酷刑,他弄出一种刑罚,叫什么披麻戴孝。这种刑具是用带满针的棒子先击打犯人,随后在伤口上撒上盐,再裹上布条,几日后伤口溃烂,再撕去布条,身上的肌肤就被随着撕下……太后,想必没人能受的住这样的刑罚……罗衣就更不用说了!”
阗王妃和众嬷嬷听着他叙说,想象那场景,几人都觉得皮肤隐隐发痛,汗毛倒竖,只有罗衣神情不变,似乎她们说的和自己无关似的。
等龙九说完,阗王妃都觉得自己身上发冷,目光警觉地看着龙九,这男人对自己爱过的女人竟然能如此无情?想出这样的刑罚来惩治他,他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
“行了,你这刑罚哀家知道了,太血腥,罗衣毕竟是个女人,女人何苦为难女人,哀家只是想她开口,还没想她死,你先退到一边,看哀家怎么让她开口吧!”阗王妃挥挥手,龙九低垂着头退到了一角。
“马夫来了吗?”阗王妃叫道。
门口的嬷嬷赶紧上前禀道:“回太后的话,已经来了,在外面侯着呢!”
“让他们进来!”阗王妃一声令下,几个马夫惶惶不安地走了进来。
这几个马夫穿着简陋,身上还带着马廊的气味,靴上还沾了没清理干净的马粪,一进来就让阗王妃熏的有些难以忍受。
“你们有多久没碰女人了?”阗王妃忍着恶心问道。
一个有些年长的马夫讪讪一笑:“太后,奴才们跟着皇上过来,一心想帮皇上管理好马匹,哪有时间去找女人啊!”
“放肆,哀家问你话,你实话实说就行了,哪来这么多废话!”阗王妃一瞪眼。
那马夫吓的浑身一抖,老老实实地说:“三个月……”
“行了,哀家知道了,这女人就赏给你们兄弟几个了!好好享受吧!”阗王妃说完就迫不及待地走了出去,在这屋里再呆一会,她怕自己会被熏昏过去。
几个嬷嬷窃笑着,有人踢了罗衣一脚就尾随着走了出去。
瞬间屋里除了罗衣和那几个马夫,就只剩下龙九。
他似没听到阗王妃的话,怔怔地看着罗衣,罗衣爬在地上,脸扬着,脸上还带着笑,似没感觉厄运即将降临到自己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