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车车并不热心问自己找车辆有什么事,武文杰主动告诉她:“这两天你哥到厂里来了,你知道是什么事吗?”
车车摇摇头:“他现在一天到晚忙忙叨叨的,我才管不了他的事呢。”
武文杰犹豫了一下,还是跟车车说了。
车车听完立刻就火了,气冲冲地说:“你要跟他说这事,那你就别找他了,我直接找他。他要是不听我的,我就找我爸收拾他。这才出去几天,就想着挖工厂的墙角了,看把他狂的。”
既然把车辆交给车车了,武文杰决定他还是跟老二沟通一下。
一过上话,武文杰就知道老二并不知情:“这个车辆,怎么跑厂里去挖人?过份了。告诉你说,这活干不好,我确实着急,跟车辆也就没好听的话了,让他压力挺大的。你放心,我现在知道了,绝不会答应车辆再去厂里找人。”
等武文杰再问起混球,混球告诉他,车辆没再来过,而车车又告诉他,“我爸出手了,我哥这回老实了,”武文杰这才放下心来。
谁知这事还不算完。没过几天,车辆直接来找武文杰了。
武文杰不知所以,有点担心他来要搞什么事。
本想留在大开间里跟他谈,又怕话深话浅周围有人听了不方便。
左思右想,最后还是带车辆出了办公室。
远远地,武文杰看到走廊那头老七出没,便挥手招呼他。
老七见武文杰在跟他大舅哥聊,自己直接过去怕不大合适,便慢悠悠在附近晃。
武文杰想的是,万一车辆有什么过分举动,有个老七在边上,好歹可以过来拦一下。
武文杰过虑了,车辆来找他,其实是求援的。
车辆并不清楚,自己来工厂挖墙脚的事,妹妹是怎么知道的,并且还告诉了父亲。
这次父亲倒是利索,只抽了他一个耳光,然后让他跪在爷爷那幅胸前挂满奖章的黑白遗像前,自己跟爷爷去说究竟做了什么混帐事。
车辆向爷爷的遗像道完歉,自然不敢再去车间招事了。
那几个被他吊起兴趣来的工友,见他没动静了,急得连连呼他的BP机,他就是不回电话。
工友气得直骂他耍人玩。
“要是我那些伙计能有混球那样的技术,不,哪怕只有混球的一半呢,这活都能好得多。”车辆向武文杰倒苦水。
武文杰不动声色:“那你想怎么样?把混球招去?反正你那里工资高,有吸引力。”
车辆使劲摇了摇头:“我就是招,也不会招混球,班里比他强的多了去了。当然了,打死我也不能挖工厂的墙脚呀。”
武文杰听了暗笑。
现在的问题就是,车辆手头急需的好工人,他该到哪里去找。
其实这两天,武文杰对这个问题已经作过考虑了,只是他的解决思路跟车辆不一样。
武文杰冲还在走廊里转圈的老七招招手,让他过来。
“车班长,”武文杰还是习惯老叫法,“你把老二,哦,就是你们张总叫来,我有个想法需要咱们几个碰一下。”
听说武文杰有办法招来适用的工人,老二自然不会怠慢,连跑带颠赶了过来。
老七则大惑不解,不知道武文杰的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你曾跟车车说,让她叫她爸管管她哥,别挖工厂墙脚。可如果不从工厂找人,你还能有什么渠道呢?”
一听老七无意中泄了底,车辆马上对武文杰怒目相向:“原来是你小子告的密!”
武文杰这会儿不怕他了:“车辆同志,你还想不想听我的想法了?”
不但车辆想听,他老板更想听。
车辆赶紧把横眉竖目调成低眉顺眼,嘴里连声说:“当然想,当然想。”
武文杰说声“这还差不多”,然后把自己的想法一五一十和盘托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