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走时,武文松看着家里那只行动已经迟缓的黄狗,说了句“这狗可像当年我伯伯家的那只呢”。
这句话,一下子勾起了车轴的回忆,他拍了拍老狗的脑袋,亲切地说:“你要不说,我还差点忘了,你堂哥就是我家小黄的救命恩人呢,当年它得了重病,眼看要不行了,你哥一上手,跟有魔法似的,一下就给它弄好了。那会儿它还年轻呢,现在老了,不过我们都还叫它小黄。对了,听你堂哥说,他们家的狗叫大黄,对吧?”
就这样,俩人在门口,一人在里一人在外,又聊了好一会儿。
等武文松走了,老伴从厨房里出来,才发现老头子没留住那个小木工在家吃饭。
她责怪老头子不诚心,气得车轴拿了刚刚烙好的饼,又从锅里捞出还烫手的酱肘子,一溜烟跑去追赶小木工武文松去了。
这一来二去的,这一老一少自然就熟了。
武文松跑去盯剧组的道具,告诉老爷子后,开始车轴还满心的不高兴,但一问两头的收入差距,他也不再说什么了。
这回,他家里一个有年头的老箱子,锁扣出了点问题,这并不完全算是木工活,但老人家还是倔头倔脑地要找武文松。
老伴知道他这箱子有故事,尽管早已破旧不堪,但老头子视若珍宝,爱如掌上明珠。
听完老伴的提醒,车轴抚触着箱盖,振振有词:“我这箱子,就是坏在小松子手里,我也认。”
得,有钱难买乐意。
剧组比厂里拴人,尽管如此,武文松还是挤出时间来到车家,却不想遇上了前来邀请“大明星”车轴上戏的堂兄武文杰。
“别急着弄箱子,你来帮我参谋一下,给那几个小宝贝准备些什么礼物呢?”
谁知武文松胸有成竹地说:“您老问我这个,真算是问对了。我在片场就摸着了龙凤胎小侄们的想法。”
武文杰和车轴都觉得挺奇怪,不知这小子是怎么摸着孩子脉的。
原来,片子里有几样道具,武艺武功没事就去玩。
究竟是什么这么吸引两个孩子呢?木制的健身器材。
看上去粗粗笨笨,实则包含了巧妙的设计构思。
正应了武文松的特点了,手还不那么巧,可心里灵着呢。
武功在拍戏间隙玩得兴奋,弄得一脑门子汗,衣服都湿透了。
他这副模样,恰好跟要拍的戏里的要求差不多。
武艺怕导演要训弟弟,还提着小心想着怎么帮他打马虎眼呢,其实根本用不着,导演求之不得,还嫌不够劲呢,又让他再折腾会儿再拍。
等到要拍的时候,武功简直成了一个小水人。
武艺对那个支在墙角的压腿杆感兴趣,时不时上去抻抻。
武文松听到武功悄悄对姐姐说:“这些器材人家要是不要就好了,咱们拿回家玩,那该多美气。”
车轴听罢,哈哈大笑,嘴里叨唠个不停:“原来孩子们喜欢这样的东西啊,那可太好了。在戏里用过的东西咱还不要呢,咱们单给孩子们做。小松子,我这里还有两位在厂里干加工的高手,这是大常,这是小江子,你们凑到一块儿,合计给几个孩子弄点新鲜玩意,这料钱由我老汉出,你们几个给我出点工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