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也说不清这一伙人究竟在探讨什么,是高速动车组呢还是运动会的比赛项目。
其实,这也正是武文杰想要达到的意图之一。
说到运动项目的人员组成,以往的传统,就是固定的十个人。
至于为什么是十个,这个数与实际的列车编组有什么关系之类的问题,谁也不知道答案。
本来可能也根本没有答案,大概当时就是拍脑瓜拍出来的。
但这回的项目设计就不一样了。
动车有八列一组的,还有十六列一组的,武文杰设想:“咱们也可以至少分为两个组别,八人算一个组,再来个十六人的。人数不同,技巧不同,获胜的诀窍肯定也是不一样的。”
接下来,就要考虑每名队员身上要穿戴的装备该如何设计了。
武文杰有心试试参加讨论的景杉,但又不好让他本人和其他人过于明显地看出他想指派。
“咱们还得讨论一下装备怎么弄,形成初步共识后还得有人牵头设计呢。”
一听说需要有人牵头,就有人坐不住了,跃跃欲试。
武文杰既不忍挫伤面前热情如火年轻人的积极性,又很想落实自己的意图,怎么办呢?
这样的事哪里难得住武文杰。
他顺手拿出一打便笺纸,在每一张上草草写了个字,然后把写好字的纸条全部揉成团。
“告诉大家,咱们技术口和人力资源口合作的能力素质测评系统还正在摸索当中,那个系统一旦成功了,可能对大家的才尽其用会有更多帮助。这一次呢,咱们就碰一次运气吧。大家挨个抽,抽到谁,谁就来牵这个头,好不好?”
你瞧他问的,这签都做好了,谁还好意思不抽?
一圈抽下来,武文杰让大家别急着打开,他问到谁谁再打开看。
开始挨个问了。
问到头一个,颤颤微微打开,看了一会儿,才读出声来:“否。武总,这是什么意思呀?应该没我的机会了吧?”
武文杰笑而不语。
第二个,大模大样打开,一念,还是那个字:“否。”
一个一个打开,念下去,全都一样。
最后一个才到景杉。
这之前,他一直老老实实按照要求,把纸团握在手里,静静地目睹同事们轮番念出那个“否”字。
终于到自己了,他忽然醒悟:既然前面所有人的小条上都是“否”字,那么显然自己手里的条上应该是“是”字了。
这还用看吗?
当然用看,万一不是呢。
大家眼中的武总,常常不按惯有的套路出牌,一出手看似奇异,却往往奇得恰到好处,异到令人心悦诚服。
不仅日常处事如此这般,也往往体现在他日渐成熟的设计风格上。
而在各类小事上,熟悉他的人也常常希望能看到,咱武总这回又做了什么不同凡响的事了。
今天,武文杰公然耍了小小的滑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