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文杰也觉得自己的脸板得生硬了,于是轻轻笑笑:“哟,才说你这么几句,你就受不了了?
以后打拼,需要经历的事,需要受的苦和罪,肯定会多了去了。特别是现在,你也跨进了研发高铁动车的行列中,我告诉你说,咱们这个活,既光荣又艰巨,既幸福又痛苦,你真的要做好充分的思想准备。如果你受不了这些,赶紧另谋高就,趁早别往我们这个圈子里钻……”
“好了好了,还是继续往下讲你们的事吧。”武文松晃了晃脑袋,拦住了堂哥的话头。
“我不知道当时小苏为什么哭得那么厉害,但我敢说,我又非常理解她当时那样的举动,她在峰顶那么做,再自然不过,再正常不过。不那么做,反而会显得有些矫情了。”武文杰沉思着说。
武文松半开玩笑地说了句:“她大概是因为脚痛吧。”
武文杰摇了摇头:“我觉得,脚痛顶多只占一分,其余的九分还是心里头的痛,对过去的艰辛和付出,对未来的迷茫与不安,当然,可能还有一些我一时还解读不出来的东西。套个现成的词,算是‘百感交集’吧。”
站在支脉的顶端,极目远眺,隐约得见更高的山峰巍然耸立,绵延而去。
“攀登,没有顶点,只要你愿意向上走,前面永远会有路。”武文杰脱口而出。
这句话,让还在哭着的苏苏纯止住了哭,她抽泣着点点头,说了句:“是这样的,忍耐不了过程的苦痛,就没有机会体味身处顶峰的那种极度的幸福和快乐。”
“你经过努力,愿望终于实现了,现在可以傲视群伦了。”景杉开心地对苏苏纯说。
苏苏纯那张还带着冰莹泪珠的脸上,露出一抹微笑:“我倒不想傲视什么,我更愿意去做的事,是让自己的内心保持强大而平和。”
武文杰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对我们每个人来说,最重要的,就是如何面对自己的内心。让自己的内心强大而平和,小苏说得好。”
说到这里,他又关切地问:“现在你的脚感觉怎么样?我想,在这个节骨眼上受了伤,其它都别多想,赶紧养好伤。至于说下一个培训班的事,因为情况发生了变化,你的培训方案可能也要调整。当然,主要还是看你个人的意见,千万不要勉强。”
苏苏纯轻轻活动了一下脚部,从表情上看,还有不小的痛楚。
她甩了一下头发,长吁了一口气,缓缓地说:“从感觉上看,肯定是伤着了。不过没有问题,我能坚持。”
下山后一检查,苏苏纯的右踝部有骨裂。
武文杰景杉他们临行前,苏苏纯是坐在轮椅上送他们出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