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不说话,乔岩起身来到办公桌对面坐下,低声道:“魏叔,你和我爸同岁,今年52岁了吧。如果年底换届不搏一把,恐怕就再没机会了。说不定过两年你连住建局长都不让干了,退居二线,等着退休吧。”
“有些话不能明说,但你和我爸是战友,就当自家人闲聊吧。丁书记正处于用人之际,假如您能旗帜鲜明地站到他那一边,您的事估计就成了一半了。”
乔岩继续道:“当然了,您有您的顾虑和难处,但比起您的仕途来讲,又算得了什么呢,何况又不是让您偷偷摸摸干见不得人的勾当,不要让可避免的事无序发展,何乐而不为呢。”
魏季秋沉默了,显然被乔岩的话有所触动。没想到,对方如此年轻,居然深谙官场之道,更懂得揣摩他人心思,能被丁光耀挑选上的人,果然不简单。
一时间,魏季秋有些难以抉择了。一边是老领导陈云松,还有自家亲戚,一边是通往仕途的捷径,只能二选一,想要两头兼顾,到头来两边不是人。该怎么选择?
见魏季秋在犹豫,乔岩心中已经有了答案。随即起身道:“魏叔,您再好好想想吧,马局长知道我来过,先走了。”
“等等!”
魏季秋腾地站起来欲言又止,良久道:“小岩,我尽力而为吧。”
乔岩走后,魏季秋将门反锁,坐在办公桌前反复思考。事到如今,他不管做出什么选择都会得罪另一方。倘若陈云松,以后在金安会寸步难行,可得罪丁光耀,这些年升迁基本无望,意味着仕途生涯就此结束。
人的本性是自私的,相比起个人前途,其他都不值一提。乔岩的话打动了他,丁光耀正值用人之际,如果在这个时候递上投名状,换届的时候还有的一搏。
魏季秋虽然还在犹豫,其实心里已经做出了决定。放手一搏,不仅是为了自己,还要保住魏家的产业。
乔岩无法判断魏季秋真实心理状态,该说的都说了,就看他接下来怎么办吧。
可他心里依然不放心,魏季秋的分量还不够,不足以压得住场子。思来想去,他又想到一个人,县政协主席董敬国。赵光明毕竟是从政协退下来的,如果他出面说话,会有不一样的效果。
董敬国年纪和李海平相仿,马上要到站退休。到政协之前,先后干过副县长,政法委书记等,陈云松能稳坐政法委书记的位子,他功不可没,在金安县算得上叱咤风云的大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