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斯夫摇了摇头,稍作犹豫后又从衣甲内拿出了那个玉珠耳坠,继而下马将其递予那日松:
“大师,这是我刚才用弓箭从那些人身上射下来的,请你过目。”
那日松心中生疑,但看阿斯夫一脸严肃,预感不是小事,遂接过了这个耳坠,仔细端量过后,同样愕然变色。
那日松满眼震惊,刚想开口问话,抬眼却见阿斯夫做了个食指竖于嘴前的动作,示意止口。
那日松会意,但面上仍有忐忑之色,灼思片刻后方才冷静下来,凑到阿斯夫身旁小声问了句:
“你确定这是从他们身上掉下来的吗?”
阿斯夫毫不迟疑地回道:“我亲自用弓箭射中了那人的耳朵,面巾和耳坠是一起掉落的。”说罢就将那张绿色遮面巾也拿了出来。
那日松只是随意扫了眼,后凑近他耳边,以更小的声音提议道:“不论怎样,我们先回去把这个事情告诉汗王和司长,为了不横生枝节,这件事一定不要张扬。”
阿斯夫果断点头应之。
……
滁阴山后山,水云宗食宿园区。
因昨日宴会柳长青宗主的盛情款待,山阳散人喝酒喝得太过尽兴,直到很晚才睡着,凌骁和南宫芷月也因安其玛的事情熬到深夜才堪堪入眠,导致这师徒三人都睡到了第二天中午才起来,水云宗为尽宾主之谊自然也没有打扰。
凌骁南宫芷月吃完饭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带着安其玛和阿妮来到了山阳散人的居所,好在他们所在的片区人丁单薄,并未引起水云宗内人的注意。
凌骁和南宫芷月刚进门就将门窗全部关死,简单介绍过彼此后,南宫芷月便把安其玛和阿妮,以及冥巫族的事情一五一十都告诉了山阳散人。
“这么说,只要找到魂石就可以阻止那个克烈部落了吗?”山阳散人随口问了句。
这一番经历太过冗长,山阳散人刚刚醒酒,此刻竟听得有些犯浑。
南宫芷月纠正道:“目前这也只是一种猜测,但我想,既然那位塔娜前辈都这么说了,那魂石一事就一定不是空穴来风,若她所言不虚,找回魂石就应该是代价最小的方法了,总强过和那克烈部落正面对抗。”
山阳散人捶了捶肩膀,皱着眉毛咕哝道:“本来我就只是想找些人问些事,完事就赶快离开,你们这两个家伙,总是喜欢给我找事情!说,已经第几次了?”
南宫芷月眨了眨眼,后回以淡笑,宽言道:“师父,您也不能这么说,我们此行的目的是为涵儿姑娘寻找医治良方,而且我料那不安大夫所言无差,这世间通晓魂灵术法的又只有冥巫一族,既然这样,我们就更要保护好这仅存的希望了!”
凌骁亦在旁边附和道:“是啊师父,如今冥巫族后人越来越少了,即使是为了涵儿姐我们也不能坐视不顾啊!在重阳山上的时候,师叔师伯们不是总教导我们要为众生多做力所能及的事情吗?”
几番说辞过后,山阳散人被这两个后辈给呛得无言以对,最后他终于忍不住摆手截道:
“好了好了……你们这两个小家伙,还教育起师父来了?……我也没说不去,可你们有什么具体计划吗?”
南宫芷月想了想,述道:“当下还是依塔娜前辈所言,先去乞颜部落找到那位特木尔巫师吧,她既然嘱咐大娘和阿妮这么去做,就证明那位巫师应当是一位足够可靠的人。”
紧接着,南宫芷月又低落了几分:“只不过,有一点不太好的是,乌干达草原地广人稀、太过辽阔,且听大娘说,特木尔巫师一直跟随牧民过着居无定所的游牧生活,行踪少有人知……”
山阳散人轻轻颦眉,后松了松自己的脖颈,漫不经心地回了句:“也没办法了,从今天开始慢慢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