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局长打开车窗,看着外面的风景,渐渐地陷入沉思,偶尔他的目光盯在了车窗框上,却意外地发现车窗框上的几处毛刺上,竟挂有丝袜的毛茬。
杨局长小心翼翼地用手指轻轻地扯了下来,竟和常海清脚上的袜子是一个颜色,他断定:常海清就是被从这里摔倒铁道桥下的。
杨局长想到,常海清死前曾经喝了不少酒,据估计她是喝多的时候被人抱着,从车窗里扔出去的。
要是那样的话,她住的软卧车厢就必然有酒瓶子;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和她一块喝酒的;而且,这个人必然是个高个子,有力气。有可能就是扔她的那个人,和她喝酒的那个人是同一个人。李小冰的那只没找到的高跟鞋,也应该是被这个人所藏……
杨局长感到自己的思路开阔了,他感到破案的时机已经来到了。
杨局长高兴地笑了,双手搓着进了李小冰曾经住过的第二软卧车厢,在车厢里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有发现有一个酒瓶子,他又使劲地抽了抽鼻翼,想从这车厢里弥漫的气味当中,嗅出酒的气息。
但他失望了,在这软卧车厢里根本就没有酒的气息存在。
“难道他们喝酒不在这个车厢,那能去哪呢?”杨局长拍着自己的脑门在思考。
正在这时,他的助手喊他,“局长,包头那边发过资料来了,你过来看看。”
“哦,好的!”杨局长的思路被打断,应着来到乘警室,走到电脑旁。
助手在电脑上放开了监控录像。
很快就在茫茫的人流中找到了李小冰,他们发现李小冰的左右,前后总晃悠着一个面孔,不管走到那里,这个人总是跟着。
这是巧合吗?
杨局长的大脑急速地分析着,他的视线离开了电脑,当他的视线再次放到电脑上时,那个人在监控器前露出了清晰的面孔。
杨局长看着这张脸觉得十分的面熟,觉得在哪见过,就是一时想不起来。
猛然“碰!”的一声响,隔壁的车厢门的响声,使杨局长恍然大悟,随即一挥手,喊道:“快,跟我来!”拉开车厢门冲了出去。
杨局长来到李小冰住过的软卧车厢前停住,这里就是第二软卧车厢。
杨局长对一个女乘务员耳语了几声,然后一招手所有人进了第二软卧车厢。
女乘务员敲开第三软卧车厢的门,里面有一个高高的个子,戴着墨镜,长相帅气的小伙子迎了出来,他满嘴的酒气,很不高兴的询问,“有事吗?”
女乘务员点点头,说:“先生,我们车长叫你过去,他说要和你谈一谈。”
“我也不认识你们车长,叫我干啥。”
“他说是你的同学,叫我喊你过去聚一聚。”女乘务员说着前面走了。
帅小伙将信将疑地跟着向车长室走去。
杨局长他们出了第二软卧车厢,进了第三软卧车厢。这里充满了酒气,在第三软卧车厢的沙发下,搜出了一个空酒瓶,一只女式高跟黑皮鞋。
杨局长从助手的手里接过那只女式高跟黑色牛皮鞋看了看,这只鞋正是死者李小冰的。杨局长立即作出决定,“立即逮捕住在这里的主人!”
车长室里,车长正和那个小伙子周旋着,想尽量延长时间,以便给杨局长他们创造检查的时间。那个小伙子一进来,车长便给对方递过一根烟来,“老同学,抽根烟!”
小伙子疑惑地接过烟,车长用打火机给点上,然后自己点了一根,慢慢地抽起来。说:“我在餐厅里吃饭,就见你的背影像我的同学,我就叫那个乘务员喊你来,这一看果然是多年不见的老同学。”
“咱们是在哪的同学?”小伙子坐在椅子上,抽了半截烟,越看越觉得这个列车长面生,不是熟面孔,便不安地询问。
“咱们是上海的同学,叫孟兆海!”杨局长接上了小伙子的话。
小伙子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惊讶地说:“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杨局长并不接他的话,继续说:“孟兆海,二十七岁,上海医学院的优等生,去年进入H市第一人民医院,是该医院的骨科大夫。于12月25日从包头坐上了这列火车,在第三软卧车厢就坐,碰上了第二软卧车厢的常海青,用非常手段将她扔到了火车下摔死。”
那个叫孟兆海的小伙子,听着杨局长的话语,“嘿嘿”地冷笑了几声,发话道:“你们肯定搞错了。我坐的这个软卧座不是我的,是我的同学黄小强的。要是常海清被害也是他害的,与我无关。”
“那你认识常海清?”杨局长询问。
“认识!常海清是H市飞行学校的十大校花之一,她到我们医院看过病,我是她的主治医生,我们就认识了。这次,我是去包头医院学习,在学习结束后回H市,在进入候车大厅发现了她,可是转眼就不见了。”
“你可说的是真的?”杨局长问。
“我以我的医生的职责和人品来保证:我说的每句话都是真的。”孟兆海说。
“那你怎么又说是黄小强害死了常海清?黄小强又是谁?”
“黄小强是和常海清是同班同学,都是H市飞行学校的学生,都在飞行十班上学。黄小强的父亲是H市航天器才开发公司黄彪董事长。”
“这录像里面有他吗?”杨局长来打了放像机前,又打开了放像机。
孟兆海来到了显示屏前,指着一个相貌十分女相的男子说道:“这个就是黄小强,常海清住院期间,他曾到医院陪着。”
“他们两个怎么碰到了一起?”杨局长问。
“不知道!不过,我听他俩各自介绍过。常海清是去包头看她二姨,黄小强是去包头玩。我进了候车大厅才听到,黄小强在喊‘常海清,常海清!是你吗?我是黄小强!’‘是我!我是常海清’我是顺着他们的喊叫声找到他们的。”
孟兆海说着掏出烟盒,给所在的人发了,自己也点燃了一根,继续说:“我找到他们的时候,他们已经高兴的坐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