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时已到，眼瞅就过我和老同学约定的换班时间。左等等，右等等，也不见人来。

“给静打电话。我要饿死了。”我捂着肚子，装成很委屈。

“马上。不能亏待我们的胃。”老同学利索得拨通电话。

可老同学没有接。

老虎再拨打一遍，她还是没接。

“都胆大到不接电话。造反了。”老虎假装着火爆脾气，高高举起手机又轻轻放下。

“就知道你没胆子摔手机。活该。静终于闹脾气了吧。”

“可乐。我是不是该告诉静那事。”我明白老虎说的是云。

“可乐，我除了静就你这么一个亲人。我害怕失去任何一个人。真的。我害怕。我害怕我原原本本说出事实会让静放弃我。静放弃我，只怕你也会放弃我。那我就。。。。”老虎眼神黯淡下去。他孤单的眼神让我害怕。

“如果欺骗可以获得暂时的快乐，但这快乐需要更多的谎言去弥补。静知道云的事情，但她却没有亲口听你说出一句云死了，而她是你最宝贵的。”我按着老虎的肩膀，给着他安慰。

“或许。也许你是对的。让我想想。”老虎低着头，在关于云的事情上态度缓和很多。

“你啊。就是想得太多。我先去买饭，一起吃。”

“我要辣的。顺便给我弄包烟。”

“看静把你吓成这样。烟都不敢提。”我大笑着离开病房。

一推门我就看到老同学依靠着门边的白墙，她大概是在偷听我和老虎的对话，我看得出医院的隔音不好。

看我出来，她赶忙提起盒饭装成刚走到的样子。我做手势，示意着大家先离开病房一段距离。

“我和老虎的话，你都听到了。”

老同学没有反应，只是紧抱着双手。

“老虎真放不下你，真舍不得你。不要胡思乱想了。”我接着说下去。

“可是云，他是那么爱云。我是什么，云的替代品。”老同学情绪开始起伏。

“你跟一个死去的女人吃醋。我怎么说你。你活着，享受着老虎爱护的人是你。不是她。”

“那也是女人。而我只是替代品。”老同学声音没了底气，掉头就走。

“盒饭。盒饭落下了。”我赶紧提醒，怕老虎饿肚子。

女人。

真是女人。

失去理智，真可怕。

我叹气着，目送着背影消失。

之后几天都是风平浪静。

在我和老同学的轮流照顾下，老虎的伤势眼见着好转。

我一直担心于老同学会有更诡异的行为，好在是没有出现。

我也习惯7点起床，然后就离开旅馆去替换陪床的老同学，这也省去了等待女人换衣的尴尬。余下的闲暇时光，我多拿着相机在市区里瞎逛，老张送了我一堆门票也不好拒绝。敦煌不大但景点众多，也算很有转头。

而每日与冰在她工作间隙里偷偷摸摸进行三两句通话，更是我最幸福的活动。

而问题是对屋内晾晒的各种颜色各种材质各种花纹的女性贴身衣物，我还是不适应，特别是夜深时总会有某种不良反应。“小弟啊。小弟。你真不该对着这套内衣起反应啊。”我一手指着半透明的黑蕾丝内衣，一手拍打着小弟。

为了尽快入睡，我开始自我催眠：不该看的不看，不该想的不想，不该活的。。。。还是算了，快点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