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袭击是南阿尔卑斯战区今年遭受的最大挫折,aca的tf突击部队在日内瓦造成了大量的伤亡以及物资损失,虽然同盟tf部队全歼了袭击者,但是同盟在整个冬天都缺乏必要的进行反攻的物资,有分析人士认为aca这样不计代价的将tf作为消耗品,是不符合军事原则的,只有可能在酝酿着什么新的阴谋……”
——《军事展望》周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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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羽睁开眼睛,是一片陌生的天花板。¢£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而后机械的左眼就弹出一串报错的信号,他摇摇头,将这些信号都关闭,不需要提醒,他凭感觉就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确实不能算是好。
抬起右手,那种感觉就像不是在控制自己的胳膊,又像是普通人的胳膊被压在重物下好几个小时,麻痹而木然,凌羽看了看自己的手掌,感觉似乎自己是做了一个很久远的梦,还没有醒过来一样。
看来,自己还是失败了。
凌羽叹了口气,放松肌肉,任由手背砸在自己的脸上,而他几乎感觉不到来自自己手臂的撞击。
缓慢而勉强地从床上翻身坐起,他终于有空阅读一下机械眼的报告,就当时的情况来看,大概最多再有20秒自己就会脑死亡。
但是线索都断了的话,自己活着又有什么意义?
凌羽疲惫地叹了一口气,双手捂住脸,这种因为过量吸入二氧化碳而导致的神经系统僵硬和麻木还会持续一两个小时。
但是他知道,真正的疲惫并不是因为麻木的神经。
什么时候,这一切才能真正的结束?
凌羽已经很累了,他不想承认。但确实是这样,他闭着眼睛,努力地想要将这些已经积累了许久的负面情绪抛诸脑后,但是这些东西却像来自地狱深处的诅咒一样,缠绕着他,让他完全无法思考。
接下来……到底该怎么办。
“砰——”
突然。一声金属撞击声传来,凌羽抬起头,房门被从外面一把推开,明亮的灯光照射进来,让他下意识地闭上了右眼。
薇薇安双手叉腰,站在门口,外面强烈的灯光将她的身体做成背光的剪影,眯着眼睛的凌羽看不清她的表情,还没等凌羽使用空洞。薇薇安就直接跑到了凌羽的面前。
抬手就直接挥了过来!
凌羽几乎是下意识地抬起手,一把抓住了薇薇安的胳膊。
“我真的很想一巴掌打死你这个混蛋!”
薇薇安被凌羽握住的手颤抖着,凌羽可以清晰地感觉到薇薇安手臂上扩散开的淡淡念力,但是凌羽同样也知道,虽然嘴上这样说,但是薇薇安还是在努力克制着自己还不成熟的力量。
“我在做什么,我心里有数。”两个人沉默了一会儿,凌羽终于主动开口了。他抬起头,看向跟着薇薇安走进来的佩恩。
“艾丽雅呢?”
“她看了你的录像。在分析蛇眼和露易丝可能的逃离路线。”佩恩闭上眼睛,无奈地摇了摇头,“但是不要抱太大的期望,就算那个数位公主还在这里,找到他们两个的概率也几乎为零。”
“我知道我在做什么。”凌羽没有给佩恩任何回应,而是转过头。看向了眼泪已经在眼珠里打转的薇薇安,“有些时候我们没有那么多选择。”
“死了还有什么选择啊!!还有什么能做的啊!!”
薇薇安狠狠一跺脚,将手臂从凌羽的手中抽出,女孩的声音里带着哭腔叫喊着,而后飞快地抬手抹了一把眼泪。抬起头瞪着凌羽。
“本小姐要是再救你一次就不姓恩妮格!”
话音未落,金色的女孩就直接转过头,用念动力撞开佩恩,直接从房间里跑了出去。
“没关系,她本来就不姓恩妮格。”
佩恩看着低头不语的凌羽,而后又转头看向薇薇安消失的方向,想到了一句开场白。
“骑士的幽默。”凌羽双手放在膝盖上,身体前倾,无奈地苦笑了一下,“还是和两年前一样烂。”
“大概吧。”佩恩走进房间,转身关上门,而后靠在门上。
“如果是来指责或者劝说我,那还是免了吧。”凌羽耸了耸肩膀,伸手拿过旁边桌上的一个笔筒,在手里把玩着,“你看艾丽雅就明白,这个时候说这个是没用的。”
“我一把老骨头可没心思陪你们年轻人玩卿卿我我的缠绵游戏,”佩恩用同样的耸肩回应了凌羽,“我本来是来看住薇薇安不要太出格的,毕竟你们要是真的打起来,得有个调停者不是?”
“你担心我殴打小孩?”凌羽眉头一挑。
“不,我担心你被她打死。”佩恩表情严肃,看不出来是不是在开玩笑,“你现在的状态还真打不过她,小孩子下手又没个轻重,我救你回来可不是为了看着薇薇安打死你。”
“……谈这个很伤自尊。”凌羽只能用无奈的苦笑回应,而后转移了话题,“你刚才说‘本来’?”
“嗯。”佩恩点点头,而后拿出夹在腋下的电子板,划动了一下,开口发问,“其实我是来跟你讨论你的任务的。”
“我的任务?”凌羽愣了一下,转过头,盯着佩恩提高声音,“难道说有什么新的进展了吗?!”
“你的任务不只是追踪查尔.皮埃尔和马文.格雷格。”佩恩低着头,这个一般说话都会直视别人眼睛的骑士此时此刻却一直盯着手里的电子板。
“你是说……”
“你有多久没有去看赫丽斯了?”佩恩手指有点笨拙地在电子板上敲击了一下,而后反手将电子板伸到凌羽面前。
麻省理工大学2180届毕业典礼-舞会。
“我觉得现在不是处理这些……”
“婕丝遗书的第二条说的是什么?”佩恩拿回电子板,轻描淡写地将凌羽顶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