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保机急喊阿古只停手,却哪里来得及?
这一拳砸的好重,老者顿时鼻血喷溅,满面开花。
众老者大哗。
罨古只颤声哀求道:“释鲁是我儿子台哂杀的,求你们杀了台哂,放过众人吧。”
阿古只哇呀呀狂叫,持骨朵在手,便要击向罨古只。
阿保机飞身上前,夺下了阿古只手中的骨朵。
述律平从来到现场,一直冷眼旁观,此时已弄明白,这些老者是来寻衅滋事的。
述律平突然哈哈大笑,郎声说道:“这些老朽,留着也不能上战场拼杀,一点用处没有,还敢来找事端,全将他们杀了算了,也好让他们在黄泉路上与舅舅做伴。”
述律平嘻嘻哈哈,便拔出了长刀。
众老者一看势头不对,哪还敢理论,立即抱头鼠窜,行动稍慢者,又被阿古只踢翻。
待老者们逃的没了踪影,阿保机正要埋怨述律平卤莽,曷鲁拍手叫起好来,说道:“对付这些人,就应该拳脚相加,满必要和他们理论。”
阿古只还要去击杀被抓捕的那些人,阿保机缓声说道:“怎样处置这些人,要由可汗最终决定,可不能再乱来了。”
释鲁的葬礼结束以后,到了正式处理那一干人犯的时候了。
阿保机和曷鲁并没有审问他们,两人的心中都清楚,这案子越审越复杂。
曷鲁和众弟兄异口同声,主张斩草除根,全部杀死。
阿保机则犹豫不绝。
阿保机清楚,这些人并不是杀人凶手,尽管在社会上造了些谣,使社会产生了一时动荡,毕竟罪不致死。
至于没上前线服兵役,这样的人确实太多了,仅杀这些人,理由实在是难以服众。
阿保机回到自己的营帐,想仔细思考一下,究竟该如何处置。
阿保机抚摩着阿佳留下来的书,悲哀地想到,要是阿佳在该多好呀,凭她的才谋,一定能帮自己想出十全十美的办法来的。
想起了阿佳,阿保机的心中再次滚过一阵悲凉。
自己真是无能呀,事情已经过去几年了,杀害阿佳的凶手仍然没有找到。
恐怕,这将成为自己此生永远的痛了。
阿保机凭空感觉着阿佳软绵绵的手,回忆着阿佳甜蜜的笑容,似乎听到阿佳用那莺语般的语音对他说:“记着,你有多大的胸怀,就会有多大的世界……”
阿保机猛然警觉,这不正是阿佳给自己出的主意吗?还是放那些人一马吧,该饶人时且饶人。
阿保机暗自下了决心。
可是,无端将那些人释放,阿保机感觉也不对劲。
在当时,契丹的法律还非常简单,对人犯的处置,要么释放,要么杀头。
既不能杀又不能放,这让阿保机好为难。
阿保机闷坐营帐,烦躁不安,正要去找曷鲁商议,述律平推门进来了。
自从拒绝了与述律平的婚事,阿保机莫名其妙地躲着述律平,生怕述律平再当面提及此事。
述律平看到阿保机的右手按在阿佳留下的书上,问道:“又想你的阿佳啦?”
阿保机急忙转移话题,说道:“你来的正好,快帮我出出主意,究竟该如何处置那些在押的人?”
述律平淡淡一笑,说:“你既不想杀他们,又不想轻易放了他们,是吧?这还不好办吗?将他们充作奴隶不就结了嘛。”
“充作奴隶?”
阿保机眼前一亮,茅塞顿开。
对呀,先将那些人充作奴隶,以观后效,什么时候变老实了,再解除他们的奴隶身份,狠狠打击一下他们的锐气,确实是再好不过的办法了。
罚他们为奴,实际上是判了这些人的无期徒刑。
阿保机又问:“那也得有个名词呀,该叫啥好呢?”
述律平不屑地扬了下头,说:“我早就替你想好了,叫籍没如何?”
“籍没?就是废除那些人的贵族身份,没入奴隶行列?哎呀我的小妹,亏你想得周全。”
阿保机心中高兴,心血来潮,猛地抱住述律平,在述律平的额头吻了一下。
述律平却不依不饶,将阿保机按倒,在阿保机的脸上、嘴唇上尽情地啃咬、吮吸起来。
阿保机呜哇大叫,述律平更加肆无忌惮,一发而不能自已。
好半天,述律平才在阿保机的求饶声中停止了动作。
阿保机摸着满脸的牙痕,埋怨道:“将我咬成这样,你让我如何走出去见人呀。”
述律平作势又要继续,吓得阿保机抱头跑出了营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