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风无痕一路小跑,林青月来到了一座三十层高的大楼顶部,这是附近的最高的大楼之一了,平视四方,几乎没有任何障碍物,遥望东方,可以隐约见到地平线。
“师父,你带我来看日出,是想让我领悟什么东西吗?比如说紫气东来,长虹贯日?”林青月眼中充满了憧憬,神情激动地说道。
“呃,不是,你不觉得日出很美吗?”
风无痕抿了一口酒,正对东方坐到了楼顶边缘,将背上的剑取下抱在怀中,轻抚剑身。
“日出……很美?”
林青月嘴角抽搐,看了看东方的那一抹鱼肚白,又看向一身邋里邋遢的风无痕,哭丧着脸道:“那你这么早喊我过来干什么?我才不想跟你看日出呢,要看也是跟方灵雨看。”
“嘘,别吱声,仔细听。”风无痕轻声道,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东方。
林青月连忙捂住了嘴,不明觉厉地跟着他向东方看去,在那里,鱼肚白已经变得越来越明亮,太阳似乎马上就要出来了。
过了一会儿,鱼肚白变色,一轮红日冉冉升起,刹那间绽放出耀眼的光芒,将半边天都染成了赤红之色。
待到红日尽出,风无痕转头看向了林青月,一脸认真地说道:“徒儿,你刚才有没有听到日出的声音?”
“日出的声音?”林青月挠了挠头,一脸不解之色,道:“日出哪来的声音,不就是地球的自转吗?而且就算有声音,太阳离我们那么远,我们也听不见呀!”
“呃,那当我什么都没说……”
风无痕摸了摸鼻子,站起身来说道:“接下来的一个月,你的必做功课之一,就是陪我到这里来看日出。”
“哇,天天看日出,还是在夏天看,眼睛岂不是要看瞎?”林青月小嘴微张,看了看东方变得越来越明亮的红日,连忙捂住了眼睛。
“眼睛瞎了没关系,心亮了就行。”
风无痕话语平和,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
“哼,直接教我剑法不就行了,搞这么弯弯绕干什么,你以为你是剑仙呐,装腔作势,故弄玄虚。”林青月撇了撇嘴,不以为然。
“你既然已经入我门下,就得听我的,不然我就将你逐出师门。”风无痕瞪了她一眼。
“行行行,天大地大,师父最大,徒儿什么都听你的就是。”林青月脑袋耷拉,向他拱了拱手。
“对了,有件事差点忘了。”风无痕拍了拍脑门,语气严肃道:“赶快跪下,对我磕三个响头,拜师礼不能少。”
“先前拜你各种躲,现在却……哎!”林青月忍不住小声嘟哝,只好俯下身子,不情不愿地说道:“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
“由于我的剑术都是大开大合的男子剑术,对身体素质的要求极高,不适合你使用,所以我不会直接将其教给你,此次传剑只传意不传形,接下来的一个月时间里,我会把我所有的剑法都在你面前演示一遍,你不要记,只需仔细体会其中的意蕴即可。”仗剑立于庭院之中,风无痕脸上的慵懒之色尽去,眼神中充满了凌厉,仿佛目光都能杀死人。
话语声落,他便开始了舞剑,古朴的藏青色长剑流转着一股神秘的气息,刺劈撩挂云,皆带有一种锐不可当的气势。
正如风无痕所说,他的剑术大开大合,行剑之时大都带着一种霸气,每一招所蕴含的力道都非常人所能及,剑身划过长空,发出阵阵尖锐的破空声,似乎空气都被他斩成了两截。
不过也并非从头到尾的阳刚,很多霸气侧漏的剑招,都是由平和舒缓的招式起手的,随后陡然出击,快若迅雷。
林青月在一旁观看,眼中的惊讶无以复加,想要跟着挥舞起来,但心有余而力不逮,根本跟不上风无痕的速度,很多动作也做不出来,只好愣愣地看着,寻找他所说的“意蕴”。
长剑挥舞,虎虎生风,冷光闪烁,时而厚重如山,时而轻灵若水,林青月都看得恍惚了,仿佛眼前舞剑的不是一个邋里邋遢的中年大叔,而是一个衣袂飘飘的剑仙。
直到舞剑结束,林青月还在出神,痴迷于他那飘逸洒脱的身姿,沉醉于他那精妙绝伦的剑法。
“今天的剑意就传到这里,你有什么感悟没?”风无痕将剑收入剑鞘,笑呵呵地来到林青月身边。
林青月这才缓缓回神,双眼顿时出现了小星星,一脸崇拜地看着风无痕道:“哇,好帅啊,师父快教我,我要学!”
“这就是你的感悟?”风无痕拍了拍脑门,无奈道:“不行不行,都说了,只传意不传形,最合适的剑招还是得靠自己领悟,我就是把我的剑法手把手交给你,你也未必能使得出来。”
“那我要你干什么,还不如自己去看剑术视频……”林青月一脸失落,愤愤地说道。
“那你以前为什么要去学校上课啊,自己看视频不就行了。”风无痕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又道:“再说,网上的那些视频有几个是有真才实学的?能有我的剑术厉害?”
“是是是,你的剑术最厉害,可是你不肯教我呀!”林青月的话语中带着满满的不爽。
“不是正在教你吗?”
风无痕摆出一副严肃脸,夺过林青月手中的剑,随手耍了个剑花,又将剑塞回她的手中,道:“重量还行,以你就用这把剑练吧,我们先从最基本的动作练起,喏,去前面那棵树下扎马步。”
“哦。”
林青月点了点头,悻悻地走到树下,学着电视里的样子半蹲下来。
“我靠,你这是扎马步?蹲马桶还差不多。”风无痕满脑门黑线,一个箭步上前,为林青月纠正姿势。
“抬头挺胸收腹,腰挺直,目视前方……”
鼓捣了好久,才算是勉强将林青月的姿势摆正,风无痕擦了擦额头的汗水,然后纵身一跃跳到树上,道:“鉴于你是第一次,这次就只扎一个小时的马步吧,不许中途休息,不然从头计时。”
“一个小时?”林青月的脸色苦了下来,弱弱地问道:“可是我现在就有些坚持不住了怎么办?”
“那我就管不着了。”风无痕语气慵懒,靠在树干上哼小曲,道:“等你什么时候完成了基本动作的练习,我再教你剑术!”
“好吧。”林青月垂头丧气地说道。
“抬头挺胸目视前方,重新计时!”一根树枝砸了下来。
“啊哈,舒服……”轻抿一小口酒,风无痕发出感叹,借着眼睛的余光观察着林青月。
“好贱的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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