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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字缝里的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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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车外科伦娜少女思春的想法不同,车厢内,赛利西亚没有卖关子,直接将告诉安澜的,关于轮回血脉的种种神奇之处,一并不加隐瞒的都告诉了卡尔。

“那这和我又有什么干系!”卡尔板着脸,没好气的说道。别人的特殊天赋和自己没有丝毫的关系,就像他们钱袋子里的金币和你没有干系一样。

回答他的是赛利西亚的娇笑声,这清脆的笑声很是好听,让人沉醉,但是听在卡尔耳朵里,却是那么的让人恼火。

“团长大人还是那么的心急,我这么说自然是有关了。”看着眼前气急败环的卡尔,赛利西亚心中涌起了报复后的快感,“你可知道如此厉害的轮回血统为什么消失了?神裔一向是拥有强大实力和特殊天赋的代表,是所有人拉拢的对象,历史上出现过多如牛毛的神裔种族,灭绝的万中无一,大多还都是些上不得台面的家族,这等厉害的血统竟然也灭绝了,你就不好奇吗?”

这么说来却是让卡尔感到奇怪!

神裔区别普通人最大的特点就是,他们拥有普通人所没有的特殊天赋。普通人的斗气只有力量增幅,简单疗伤的最基础的功效,但是神裔就不同了,各个神裔家族有着各样的奇特天赋,同为神裔的卡尔也不例外。

卡尔的斗气就在攻击中会附带诅咒的附带伤害,这就是因为他独特的神裔血统所致,他的诅咒斗气能使敌人出现晕厥,恶心等负面效应,对于与自己实力相差过于悬殊的杂兵们,只要被诅咒斗气留下一丝伤口,必定命丧黄泉。对于剿灭大批量的炮灰部队,没有比他的诅咒斗气更合适的了,要是换做普通的斗气骑士,他只能一个一个慢慢的用手中的长剑费力的去刺、去砍。

正是因为神裔骑士这般的神奇,通常情况下,即使在战争中神裔被俘虏,也不会被杀害掉,而是换取己方同样被俘虏的神裔,而一般的骑士就不会有这样的待遇。战胜者还会对被俘的神裔极力的招揽,希望他们为自己效力,还会赏赐给他们美貌的女子增加神裔的人口数量。

在伊埃索元帅改革古斯塔夫军事制度之前,阿瓦隆大陆的头号强国是被誉为“千裔之国”的阿诺德帝国,就是因为他的国内拥有大大小小上千个神裔家族。神裔的数量在伊埃索军事改革之前一向都是衡量一个国家强大与否的最重要的标杆之一。

会有统治者会要杀掉的敌对神裔,但是却不会将其灭族,因为神裔的强大使他们普遍都有坚强的实力,消灭他们得不偿失,还会引起其他神裔家族的同仇敌忾,当然了,阿瓦隆大陆漫长的历史上也不乏肆无忌惮的暴君,但是他们也不会无知到故意与这么强大的家族过不去。

另外,除了被人为的用外力消灭到灭族,也有因为人丁不旺导致香火断绝的可能,但是这对于普通的平民来说很是常见,但是世家大族,首要考虑的就是传承问题,一个合格的家族必定是枝繁叶茂,在各地各派系都有血脉分布,避免天灾人祸对于家族造成毁灭性的打击。

安澜那进不如飞的修炼速度很明显就是来自血脉的天赋,卡尔他一时没有想到,竟然还昏了头,往那古怪的有氧运动上去思考,还白练了好几天,真是白费功夫!让卡尔犯了如此低级错误的原因,就是因为这种血脉早已灭绝了,就算是见多识广的卡尔一开始也辨别不出安澜的斗气属于什么神裔家族,更不可能知晓安澜的血脉天赋。

灭绝了几百年的东西,如不是碰巧听说过,谁还会记得?时间是最无情的刻刀,多上英雄豪杰、辉煌荣耀都随着他的破坏而消退至让人遗忘。

“他们是怎样灭绝的?”卡尔被勾起了好奇心,直觉告诉他,这事情的答案和自己进阶的方法有着莫大的关系。

“还不算太笨,终于发现了不寻常之处。”她撇了撇嘴,将沾满细砂的茶水倒在了地面的毛毯上,还不在意名贵的地毯上沾染污垢,重新给自己续上一杯温热的红茶,慢慢品着。

一言不发的赛利西亚不理会等待下文的卡尔,就像某些太监总管突然断更一样不负责,或是在故事进行最精彩的时候断章,完全不顾及读者的感受。

急不可耐的卡尔不复之前的镇定,迫切的问道:“到底是因为什么?!这么强大的血统必定诞生强大的家族,为什么会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之中?”

“就是因为这特殊的血统才给轮回血脉招来灭顶之祸!”赛利西亚叹了口气,继续说道“蕴含生与死的轮回血脉,自然是无人敢招惹的大家族,但是直到有一个邪恶法师出现了,他发现轮回血脉者的心脏有着其他神裔所没有的特殊奇效。他通过黑暗得献祭魔法将轮回血脉者的心脏炼制成药剂,这种药剂拥有令整个大陆的骑士都为之疯狂的特殊效用!无数铤而走险者为了得到炼制这种药剂,对轮回血脉下了毒手。然而疯狂的事情还不止如此,圣阶是那么的强大,但他们的族人弟子朋友可不都像他们一样。为了家族的未来,为了自己孩子的未来,多少圣阶也会放下高傲的自尊,加入这场狩猎!”

她沉闷的语调中说出了历史中血淋淋发生过的惨剧,不顾满脸惊骇的卡尔自顾自的说着:“这场狩猎活动自然是以猎物的灭绝才宣告结束。疯狂过后,人人皆是得利者,除了惨死灭门的轮系血脉。这些刽子手不愿让后人知道,如今强大、文明的人类竟然做出过如此丧心病狂的举动,参与过得人类强者无不对此讳莫如深,未曾参加过的人类也不愿留下记载为人类抹黑,甚至自发的篡改历史,抹去轮回血脉存在的痕迹。所以几百年过去了,大家就真的忘记曾经显赫一时的轮回血脉,就像他们不曾出现过一样,就像他们不曾做过这些疯狂的事一样!”

这恐怖的史实在卡尔心头掀起惊涛骇浪,让他久久不能平静,人类竟然还做出过这等禽,兽行径,让他不敢相信。在他受到的教育之中人类是曾经被兽人奴役,后被诸神赐予斗气与魔法,成功的驱赶走兽人,建立了伟大的帝国。这种令人发指的行径不是只有野蛮的兽人才会做出来的吗?

他不敢相信的这一切,他失态的咆哮着,质问赛利西亚:“既然如此,你怎会知道这件秘闻!”

“哎呀呀,我还以为团长大人会激动地问这药剂到底有何功效呢!”这个女人精致的玉颜上绽放出丝丝妩媚,嘴角上扬的美丽弧度,有着说不出道不明的嘲讽意味,“自然是因为当初那始作俑者的邪恶法师,正是我灰狼一族的萨满大祭司!当年人类学得斗气魔法,纷纷造反作乱,然而我乌鲁克的精锐部队苦于没有斗气,被打得节节败退一直向西方撤退。百余年间,人类鲸吞蚕食帝国无数领土,还建立了军事同盟。帝国苦苦支撑还是丧失了东部所有沿海之土地,眼看灭亡不过数十年之间,有识之士无不焦急万分,一心想要窥得人类斗气的秘诀,可始终不能得,大祭司不得已铤而走险,解刨人类各强者的尸体以作研究,没想到意外的发现了能直接问鼎九阶的捷径!”

“你是说这……竟然……”卡尔语无伦次的,怎么也不敢相信,会有这种离奇的事情。

“没错!只要你得到安澜的心脏,我便可以将它制成这神奇的药剂,你一服下自然水到渠成,到时候你我二人联结夫妻,我灰狼氏族带甲之士二十万,与你的佣兵团互为奥援,未尝不可谋取这西北三郡之地!”

“你……好大的胆子!”卡尔气得怒目圆视,发尽上指冠,指着这个疯狂的女人,“你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吗?!意图谋反与找死和异,再说,阿巴贡大人将军权交于我手,对我恩重如山,我不可能背叛他的!”

“找死?那他阿巴贡最近又是在谋划些什么!他钻法律的空子自建佣兵团又是为了什么?军需官拥兵自重,有兵有钱,真是起的好心思!”赛利西亚对卡尔的话不屑得,似笑非笑的看着阵脚大乱的他。

“那是为了……为了……”卡尔顾左右而言他,不能解释。

“醒醒吧!你和阿巴贡真当大家都是瞎子、傻子吗!现在你们有大肆扩军,连那个十几岁的兰登都提拔为领兵五百人旗官,昭昭之心,路人皆知!这西北大乱将始,不掌握军权如何苟活于乱世!”

赛利西亚癫狂的喊着,脸上也显露病态的笑容,长发四处的披散在白净的脸上,大声呵斥道:“卡尔!五年前你自视甚高拒绝了我们灰狼氏族的联姻,现在呢?你的武技停滞不前,你手下的艾伦、尼尔斯说不定哪天就要超过你了,到时候阿巴贡还会对你这么器重吗?现在你眼前就有一个机会一步登天,你就要放弃吗?!”

她一口气把这些话狠狠地砸在了卡尔身上,听得卡尔都震惊的说不出话来,羞愧的侧过头,察觉自己的失态,赛利西亚瞬间又恢复之前妩媚动人的样子,娇柔更胜牡丹的说道:“这阿巴贡固然对你有恩,可你也为他卖命多年,干了不少的脏活。你的武艺停滞了将近十年,最开始的几年他的态度还不曾变过,认为这西北的天才总是要晋级的。可这几年呢?阿巴贡对你态度的改变,你真的没察觉到吗?”

“你清醒点!你的武技已经停滞快十年了!”赛利西亚说话的语气虽然又恢复娇柔清灵,可恶狠狠的眼神还是表现出掩盖不住的绝然。

一向目中无人的卡尔被赛利西亚的气势所迫,不再有刚入车厢时的放肆,反而扭捏道:“我怎么能吃……吃掉……人的心脏!这分明就是你们兽族萨满的邪法!”

赛利西亚冷冷的说道:“得了吧,虽然这法子是我们乌鲁克人发明的,我们还没做上几起,轮回血脉就被你们杀得干净。你们人类倒是杀得不亦乐乎,还杀出个号称人族的黄金年代,九阶强者多如牛毛,这斗气出现的几百年中,怎么就那一段时间突然出现了那么多的九阶?”

“不可能!”卡尔竭力的喊出了这三个字,心里却没有什么底气,曾经人类的历史上的的确确出现过黄金年代,无数的九阶强者如雨后春笋般的冒了出来,然而却昙花一现,又归于平常。这样想来,果然……

她冷冷一笑,用白嫩嫩的双手整理凌乱的头发,说道:“要不是时间紧迫,我才不会腆着脸来找你,我还是更看好安澜的未来,他要是能得到我族记载的轮回斗气的使用方法,我看假以时日,成就圣阶也不是不可能!”

卡尔心中愤愤不平,仇视的盯着赛利西亚,在心里咒骂她,但自负的他并没有像个骂街的泼妇一样说些什么。

阿瓦隆俗语:将赶路的时间放在嘴上,路程会变得很短。

在两人交谈的途中,车队已经能望见沙河城的驻军大旗,卡尔不便继续与赛利西亚同乘一车,心事重重的驾驭着自己的坐骑。入城后的分离,赛利西亚还不忘向卡尔挥舞着手绢,一副依依不舍的神情,看到这幅场面,卡尔属下们似笑非笑,眼神暧昧,他们倒不敢调笑自己的团长大人,可眼角的余光还不时的往他身上飘去。

卡尔面色冷漠,不在意属下的猥琐念头,思考着自己该如何抉择,他知道这是赛利西亚在提醒他,要他早日作出决定。

安澜和阿巴贡的脸庞在他脑海中交替出现,然后又合二为一,最后烟消云散。我真的要走出这艰难的一步吗?卡尔扪心自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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