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他的身体里能清楚的感觉到她的心在胸脯跳得就像大杆子使劲撞城门一样,不但不均,而且一次紧似一次,这个弱小的女孩呆在灯火通亮的房子中缩成了小小的一团,靠在门边身影投下灰色的剪影,随着她而瑟瑟的发抖,嘴里发出小兽般绝望的呜咽,无辜无助。
该死的,而这情绪居然还感染到了我,我如今只能作为一个木偶被钉上了长长的银钉,由数条白色的长丝牵着,被人拉着一步一步行走,甚至连每一个微笑,每一个微表情都不能自己决定。
良久良久,欢欢哭累了,便靠在门边静静的睡着了,她一睡着,我的灵魂便飘了起来,离了她的身体,我看见她脸上还挂着的泪痕,我几乎条件反射的想要替她拭去眼泪,却在下一秒要碰到她脸颊的时候才想起我是碰不着她的。
窗户没关,冷风袭来,欢欢无意识的抱紧了双臂,小小的嘴一张一合道:“冷…欢欢好冷…爸爸……”
我心想着又是一痛却无能为力,叹了口气垂下头,却在这一撇看见了她滑嫩洁白的胸脯那一块,苍天可鉴,我并非是什么变-态专门窥视幼女,而是一不小心便瞅到了,她那衣裳穿着宽松,如今这姿势刚巧领口大开,我看见了她幼小洁白的胸脯上有着许多青紫痕迹,细细看来,居然还能依稀看见上面浅浅的牙印。
“这……”
我再一次直视欢欢,这个女孩儿年龄虽小,约莫十二三岁的模样,但出落的十分漂亮,五官虽然还没长开却处处透露着精致,像个洋娃娃一般,就连开口说话声音也是软软糯糯的,甜甜的像棉花糖。
像她这么大的姑娘,应当是在父母膝下欢快的年纪,又怎会受这么多的伤?
这个家庭从房子来看就知道格外富裕,而从欢欢的房间布置来看,我便能确定她那位失踪的父亲至少对她很上心,这也更加为她身上的伤痕铺上了一层迷雾。
正当我迷惑之时,房子里传来了砸门的声音,我五感格外灵敏,迅速便锁定了几间房,想了想还是走了过去,越靠近甚至都能听见那里面人急促的呼吸声。
里面的房没有开灯,我抵在门边已经能够清晰的听到里面传来的声响,百分百确定这里面一定有个人,而且这个人还在不断的用身体撞门,以至于发出来的声响都是那般的钝,我正思考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又有脚步声从客厅传来了。
欢欢!
我第一反应便是有人进了这个房子,或许欢欢会有危险,于是我奔了过去,不想还未到客厅,从走廊的拐角处便走来一个小小的身影,洁白的睡裙,俨然便是欢欢呀!
但却不像是我认识的那个欢欢。
从走廊拐角处走来的欢欢,光着脚丫子踩在冰冷的地板上脚步却轻快得很,像是在跳舞,一蹦一跳还嘴里还哼着歌,那就是我刚戴上眼罩时听见的那轻声的童谣,我这才发现,两个声音融合在一起竟是一模一样的。
我突然意识到,这事情可能没有那么简单,她一步步的走过来,然后关掉了灯的总闸,世界瞬间漆黑了,好再做为灵魂我在黑暗中还是能够看到她的身形,她继续往前走,从黑暗的深处而来,传来的阴恻恻的怪笑,时而嚣张,时而诡异,笑完之后便又低声哼几句那熟悉的调子,熟悉的摇篮曲,然后推开了那一扇门。
虽然知道碰不到她,我却下意识的侧过身子躲了躲,她推开门,然后打开了开关。
这个房间说是关押仇人的,倒不如说这是专门为自己的情人准备的,因为这房间里最多的东西就是情-趣用品,大多数还是只有在成人店里才买得到的,东西一一排列放在橱窗内,有些已经拿出来散落在了地上,不大干净,上面有着乳白色与红色的液体混杂在一起,这房间里弥漫着令人作呕的恶心气息,夹杂着浓厚的血味儿,如果说闻可能闻错,那双眼看到的总不会是有错了。
一个三四十岁的中年男人被五花大绑扔在地上,嘴里塞着布条屈着膝正在打滚,他试图站起来却一直未成功,刚才应该就是他用身体撞的门吧!
欢欢走到他面前蹲下身子,我立马跑到她前面,也蹲下身子去看她的脸,发现这张脸上的稚气未退,然而却夹杂着些别的东西,嘴角上扬弧度怪异的像是小丑,眼睛像笑时一样眯了起来,然而那漆黑的眼睛里却仿佛有着无数个漩涡能把人吸进深渊一般,她舌头在嘴里蠕动,探了探舌尖又立马收回,咯咯的笑了两声后道:“爸爸,警察叔叔说我们家已经没有问题了哟,他们会去别的地方找你,不过他们是永远找不到的,所以您不用担心了,我们可以玩更有趣的游戏了。”
真相似乎已经浮出水面了,原来,欢欢有人格分裂。
这就是我唯一猜测出来的答案,除非人格分裂,否则一个十二三岁的女孩哪有那么大的能力在警察面前卖弄演技?
而直觉告诉我,这女孩会人格分裂,并且分裂出来的那人格还是个病娇属性,问题绝对是出在他这位父亲身上。
为什么这么猜测呢?
单看他对这位与他长相有几分相似的男人是什么态度,就能够差不多猜测到了,那男人似乎被下了什么药,浑身软啪啪的,欢欢解开了他身上的绳索,没拿开他嘴里的布条,将人平摊在地上,中年男人似乎想要去起来,被她一脚又踹平了腿。
欢欢骑在了他的身上,坐在腰部位置手撕开了他沾满血的衬衫领子,露出了里面被钉子扎出几个血窟窿的胸膛。
血已经凝固了,欢欢手指伸了过去戳了戳那几个血窟窿,疼的中年男人倒吸了一口凉气,眼里闪过深深的恐惧,吓得脸儿就如七八样的颜色染的一片红一片青。
欢欢倒像是得了一个有趣的玩具似的新奇的不肯离开眼睛,直到将那窟窿再次戳流血之后才依依不舍的放开了手,喃喃道:“父亲大人,您说过女儿的胸脯很美,可女儿觉得您才是最美的,看,鲜红色的血流下来了呢!呀,染红了您胸上的毛了,哈,让女儿来替您拔掉吧?”
她这边说着,丝毫没有开玩笑的意思,声音仍然是甜甜糯糯的,说出来的话却让人不寒而栗,然后就真的上了手,狠狠的往外一拔,也不知她是用的什么力气,竟还真得拔掉了中年男人的体毛,男人又一阵抽搐,已经浑浊不堪的眼中再次流下了滚烫的泪水。
欢欢丝毫不在意,拔得起劲儿便又开始哼歌了,直到有泪水顺着下颚滑到了胸口,她才意识到了什么,疑惑道:“父亲大人,您哭什么呢?”
“……”
“啊我知道了,您是想…取悦女儿对吧?”
此时的欢欢歪着头,一手拿着沾满了人血的体毛,穿着最为洁白的衣裙,坐在浑身伤痕的男人身上,笑的那般的甜美。
男人被她堵住口的自然是说不出话,于是她只是自顾自的想了想,而后像是确定了之后点了点头,“我想应该是的了,您对女儿可真好呀,自从您被我敲晕了之后我就很听话了呢,您以前总是说,“哭吧,看到你的眼泪我会很开心,如今您也是想让我开心吧?”
她又咯咯的笑了起来,“您要这样该多好,如果听话一点,再乖一点,那会是多好呀!咯咯……”
我现在极为反感这种声音,然单单只是我反感却没有用,我应该庆幸的是当欢欢的第二人格出来的时候我是不需要进入她身体的,所以这一切似乎还可以接受,然后便听欢欢声音冷下了几分,“不过就算您现在改过自新,那也晚了,我记得您告诉过我,不乖的孩子是要接受惩罚的,所以,您准备好了吗?”
她再次从男人的胸脯上拔下一把毛,笑得连眼睛都眯了起来成了好看的弯月形,然后拿下了塞在男人嘴里的布条,捏住他青紫色肿起的下颚与脸颊,然后干脆利落的将另外一只手里的毛全数塞进了男人的口中,一边塞,嘴里嘀咕道:“吃呀,吃呀!”
小手不断的运动,男人不断的摇头,吐出嘴里的东西,胸毛混杂鲜血与津液粘在嘴角,于是欢欢的声音便从嘀咕变成了疯狂的大喊,最后终于受不了了一甩手,小小的巴掌扇在了男人的脸上,力道却丝毫不小,那股凶狠劲儿哪像个十二三岁的小女孩?
她歪了一边的嘴角往斜上方扬,“不乖,不乖!不乖的孩子是要惩罚的,爸爸,让我来帮你,让嘴巴变乖一点吧?”
于是我眼睁睁的看着她从男人身上爬起,走到了另一边的架子上拿出了一个托盘,托盘上整齐的摆放着像是手术室里需要用到的工具,还泛着清冷的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