穗州市,一座有着百万人口的大城市,世间一切包罗万有,既有着富贵阶层的鲜花着锦,纸醉金迷,也有着社会底层的贫困破落,艰难营生。
而这里,便是一片被外界称作“贫民区”的地方,一眼望去,都是黑暗狭窄的街道和低矮陈旧的建筑物,一片破败景象。
其中一间低矮的小平房,此时屋内亮着暗淡的灯光。
“老李,你非要到那里去不可吗?”屋子里响起一把中年妇女的声音,语气有些沉重。
“对,我必须去,不然天天做恶梦,非把我折磨死不可!”答话的是一名中年男子,充满疲惫,但又十分坚定。
“要不我陪你一起去吧?”中年妇女道。
“不用,你在家陪着小兰吧。”
屋门打开,一名身材瘦小的中年人抱着一大包香烛冥饷,走了出来。
“爸爸,你要小心,快点回来!”这时一名十五六岁的少女追了出来。
中年男子愣了一下,脸上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朝闺女挥挥手:“好了好了,回去休息吧,爸爸很快就会回来的。”
“爸爸……”目送着父亲瘦小的背影,少女眼圈忽然红了,低声抽泣起来,一名中年妇女从后面搂住她:“小兰,你现在还怪你爸吗?”
少女摇了摇头:“不怪了,我知道爸爸也很无奈。”
“你明白就好了,谁叫咱是小老百姓呢,你爸那样做也是担心咱娘俩,早点休息吧,明天还要上学呢。”中年妇女拍了拍女儿的肩膀。
少女点点头,和母亲回到屋里,把门关上。
再说那个中年人,拿着那一大包冥饷香烛,顶着寒风一路走了十多分钟,终于来到一幢十分破旧的楼房下。
他所面对的,是一楼的一间小储物室,破破烂烂的铁门被一把崭新的铁锁紧锁着。
这里,便是张大力生前租住的地方。
初冬晚上气温很低,寒风阵阵,加上心中有鬼,中年人身体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起来,上下两排牙齿咯咯直打架。
“张,张大哥,我李百胜今晚专程来向你赔罪了!”李百胜哆哆嗦嗦地说着,然后对着储物室的门连鞠了三个躬。
接着便开始点燃带来的香烛冥饷。
燃烧起来的火焰给周围带来了一点光明和温暖,也使李百胜的心安定了一些,人开始镇静起来。
“张哥,我知道我很对不起您,您帮了我,我还做假证冤枉您,我该死!但我也是被迫无奈啊,那个高宽是一大恶霸,那里是我这个小老百姓得罪得起的?他来找我,要我做假证,我没得选择只能答应,就算我自已不怕死,我也怕我的老婆孩子的安全啊,特别是我闺女儿,今年才十五岁,那是我们家的独苗……张哥,求求您原谅我,放过我吧,我答应您,每天我都给你上香,每年清明都给你拜祭……”
李百胜一边烧纸一边不停地唠唠叨叨,不停强调自已做假证是被迫无奈之举,希望死去的张大边可以原谅他云云。
李百胜正唠叨着,突然背后风起,把那燃烧着的火苗吹得猛地一曳,更有黑色的纸灰飞扬了起来。
李百胜被吓了一大跳,悚然转身,发现有一道黑影正站在他的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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