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倒不用担心!现在江湖上帮派虽多,但论帮派实力,能管聚义堂闲事的帮会,现在算起来也就四个!唐小坏的E代名将勉强可以,不过咱们和他无冤无仇,而且你和他还有些交情,他不可能来管这事;小祖宗的众神之颠也勉强可以,不过他要忙着发展帮会,没有工夫多管闲事;再就是扬州之主张云纵,这人的帮会人神世家比咱聚义堂更有实力,而且这人和拽哥的私交还挺深,不过这人也得罪了很多江湖上的小帮会,这人要是来兴师问罪,咱们就联合和这人有仇的诸多小帮会,一起对付这人;还有沙漠迷宫的宫主萧章,他的实力也不算弱,但是他远在漠北,所谓鞭长莫及。再说了,萧章或许还等着看聚义堂的热闹呢!倒是北绿林盟主石战天,这家伙上管帮众篡权,下管女人偷汉,咱们得费点心思!”
“北绿林盟主石战天?这人我怎么没听说过?”
“那不奇怪,你才听说了几个人呀!等咱们干成了这一票,你扬威武林,听说的人自然就多了!”张太清笑着拍拍武心蝶肩膀,道,“这个北绿林盟主石战天,我也是听我师父说的。听说这人很爱管闲事,在武林中声望很高,功夫也很好,专爱打抱不平呢!石战天和拽哥的交情也不错,估计会为拽哥讨个说法!咱们只要一干成大事,立马派人给他送过东西去,先封住他的嘴,谅他也不至于无事生非!”
“嗯,看来咱们是万无一失了!”武心蝶满脸喜色,忽然又忧心忡忡道,“篡位这种大事,贵在机密!我担心,我们的事已经被人知道了!”
“胡说!”张太清神色登时变得十分紧张,“这事就你、我、还有成大器知道,谁还会知道?”
“怎么?你不相信我的话么?”武心蝶突然板起脸孔,用力击掌三下。掌声未落,茅草屋后脚步声响,拽哥、杨剑心、杨鸣镝三人阴沉着脸站到屋前。
“你们——你们怎么——”
张太清看清了三人,惊得面如土色,又发现武心蝶满脸奸笑,猛然醒悟,大怒道,“武心蝶,你是故意的!你全部都是故意的!你敢玩我——”
“给我闭嘴!”武心蝶大喝一声,冷笑道,“你现在才醒过来么?你也不掂量掂量你那智商!还敢玩阴谋,搞叛变,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呢!”
“张太清!”杨剑心厉声道,“我跟你共事聚义堂这么长时间,现在才发现你不仅是个小人,而且野心勃勃!亏得帮主和武心蝶合演了一出戏,让你原形毕露,你还有什么话说!”
“我没什么话说!”张太清恼羞成怒,大声道,“我只怨我看人看瞎了眼,还以为留下武心蝶在身边,办起事来能事半功倍,我真是有眼无珠!要是让我自己干这一票,说不定现在就成功了!”
“张太清!到现在你还敢嘴硬,我看你真是死猪不怕开水烫了!”杨鸣镝怒气勃勃,愤愤道,“亏你还是帮主的徒弟!不想着好好效忠聚义堂,倒想着搞阴谋,想毁了聚义堂!你还口口声声说聚义堂弟兄人人义气当先,想不到你口是心非,真是一条披着羊皮的狼!你说,你怎么对得起你的良心!怎么对得起师父对你的期望!我身为你的师兄,真让你丢得无地自容!”
“你说得好!亏我还是帮主的徒弟!”张太清牙咬切齿,噗通一声坐倒在地上,向拽哥咆哮道,“我是你的徒弟又怎么了!我有什么可以夸耀于人的地方?在帮里,我没功劳也有苦劳!早先帮会刚刚创建的时候,帮里没几个人,你只顾着练功升级,是我在江湖上四处拉人,给聚义堂招揽人马!现在帮会壮大了,我要职位没职位,就一个区区汴京分舵舵主,我三番五次求了你千百遍,磨破嘴皮子也讨不来!反倒让武心蝶这奸贼不劳而获!我职位没有,你倒是给我点赏赐弥补一下也行!那匹神驹‘狭翼’,我打心里就想要,你竟然一声不响就送给了武心蝶!你对帮里哪个人都好,就偏偏对我不好,我做你的徒弟,追求的东西一点都没得到,这个徒弟做的是真没鸟味!现在我大事不成,你要怎么处置我随你的便!反正怨不得我!”
“我不会处置你!”
拽哥神色黯然,一颗心凉到极点,对张太清是彻底失望。沉默半晌,在茅屋门口缓缓放下一个黑色包裹,背转过身道,“包裹里有一千金,你拿着这断义金,现在就走吧!从此我不再是你师父,你也不再是我徒弟,聚义堂跟你……恩断义绝!”
“好,恩断义绝就恩断义绝!”张太清站起身来,一把拎起门前地上的黑色包裹,头也不回地向南门的方向走去。走出几十米远,又转身道,“我要是混不起来,就是藏在老鼠洞里也不会踏入凤翔境界!要是哪天出人头地了,一定会回来找你们叙叙旧!武心蝶,你小子给我记住了!”
“这无谋鼠辈,让我当猴耍了,还敢威胁我!”武心蝶看着张太清渐行渐远的背影,高兴得手舞足蹈。忽然发现拽哥、杨剑心、杨鸣镝三人神色沉重,无人搭腔,知道自己失言,忙收起笑脸,正色道,“帮主,咱们聚义堂图的是个义,他张太清追求的是个利。聚义堂不适合他,他走了就走了,你也不必放在心上!”
“我是在想,张太清身为我的徒弟,是我最信任的人。他居然铤而走险,走到现在这个地步,也怨我没当好师父!我平日不是处理帮务,就是升级练功,确实对张太清有失关爱。”拽哥说完,望着茅草屋长长叹息一声,背负着手黯然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