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兴趣,估计都在看戏上了”宋三缺笑道:“买卖虽小但咱得用心,哥几个齐心协力混个温饱我看不难”
既然有了计划,三人的兴致登时高昂起来,这回在吃起肉喝起酒来就比刚才要舒服不少,能咽下去就成,反正就是为了填饱肚子。
宋三缺边吃边对周围的状况上了心,看了半天他暗自点头,这里的人还真不少,就这么会功夫四周所有的排挡差不多都快坐满了,而且还有一点让他很意外,来吃饭的多数都是学生,这些学生喝酒少不恋桌,吃完就走,每张桌子轮换的都非常快,就这一晚上一个摊子怕不是都走走来来的有上百人,这可不是个小数目..
宋三缺是个典型的雷厉风行式的人,说干就干,当天晚上从大排档回到王屠的小屋躺在硬板床后,他这脑袋里就没闲着,整整大半夜的时间都在琢摩这摊子真要是支起来了三人得怎么忙活才不至于泯灭在其他摊贩的围剿下。
做买卖的人多,有人赚钱自然就得有人赔钱,就跟长江后浪推前浪一样,每天都有新的生意起来也有开了许久的买卖倒下,自己等人一点经验没有,仗着的无非就是一股子年轻劲和自认还算地道的手艺。
这摊子要是摆出来最后只有两个结果,要么三五天的就关门大吉,要么就是在夹缝中苦苦挣扎着一点点的混出门道来,总之不会太过轻松,所以宋三缺的脑袋里就不停的寻思,到底如何才能有法子杀出重围呢?
一夜过去,早上醒来后王屠没有再出他那个雕刻摊,三人兵分两路,王屠来的时间久了对周边比较熟悉也和那些小摊贩们打过交道,知道一些必要的手续,而宋三缺和武雀则是开始寻找经营烤肉摊的必需品。
三个人就像是三只上了发条的机器狗一有了目标就马不停蹄的忙了起来,连续几天都是早出晚归,甚至宋三妹几次来到王屠的小屋都没看到三人,最后从同学那借来电话后才了解到,原来这三位居然想要在她们学校后面摆摊过日子了。
大概十来天过去,在中南大学侧门后面夜市的偏僻地带,悄无声息的支起了个只有五张桌子的路边摊,三个年级轻轻的男人从下午开始就紧锣密鼓的忙活不停,将近五六点钟的时候,三人才抹了把脸上的汗水互相对视一笑,那笑容中参杂着难以掩饰的满足感和一种由衷的自信神情。
宋三缺回头打量了一眼武雀,王屠他们这十几天来的成果,信步走到摊位前方,看着如流的人群,大手一挥说道:“哥几个,开工”
“好嘞”
“中,三哥”
武雀和王屠纷纷答应一声,就站到宋三缺两边开始了他们第一天的买卖,此时正是学校下课之时,不少学生都从侧门鱼贯而出,校园食堂的饭菜早就让他们吃的食之无味,而侧门的夜市摊正好让他们来打打牙祭,一到晚上要么是凑上几个朋友,要么就是一对对的情侣来这寻找打发时间的地方。
可是眼看着时间一点点的过去,三个初出茅庐摆摊的家伙眼睛却有些发直了,盖因出来的人基本都是直奔早就熟悉吃惯的地方而去,要不就是过来扫了他们这边一眼,然后鸟都不鸟三人扭头就走,摊子支起来半个多小时竟然事无人问津。
王屠干咳了一声,灿灿的说道:“万事开头难呗,三哥这做生意看来也是欺生,瞧着咱们初来乍到的没没名气,人家都不爱搭理啊”
武雀索性就蹲在地上,叼着烟打量着来往的人群说道:“要不生拉硬拽的找几个人过来,我就不信他们吃上一口肉还能放得下筷子,那小爷我就跟了他们姓”
“说那些个屁话”宋三缺没好气的踢了他一脚,并没有多焦急的说道:“祸水说的话对,咱们第一天干起来难道就指望高朋满座?这生意要是这么好弄,那些个关门倒闭的人岂不是哭都找不调子了,不急,咱们耗着几天,我就不信一个吃饭都没有”
宋三缺嘴里说的轻松,可是这心里也敲着鼓,特别是等这时间又过去一个来小时之后,他也不淡定了,抽着烟来回在地上晃荡个不停,不时的抬头眼巴巴的看着过往的人群,就寻思这人咋就不奔他们这来?
照这么下去,三人不得去喝西北风啊!
甚至他差点都兴起了武雀那刚刚说出来的狗屁主意,难不成真得生拉硬拽的找人坐进来不成?
宋三缺叹了口气,回头冲着坐在桌子旁的两人努了努嘴说道:“雀儿你和祸水出去转转,给我看下别人的买卖都是怎么弄的,咱这地方偏是偏了点,但不管怎么说也处于这夜市之中,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得到,不进来肯定还是有原因的”
武雀和王屠连忙起身,向着别处取经去了,宋三缺来到还亮着火的炉子旁,摆弄着切好的肉自言自语的念叨着:“靠近山村方圆百里,我宋三缺的手艺绝对是没的说,外公那老头不知道从哪弄的方子烤出的肉吃到嘴里就没有不竖起拇指称道个号的,只要是哪家听说宋家小院里点着火了准备烤肉,怕不是全都流着口水排队到院子里,为的就是小爷我赏给他们一口肉吃,我就不信你们城里人的口味独特,不鸟小爷的手艺”
过了片刻,出去取经的武雀和王屠纷纷回来,说道:“三哥,这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和咱没两样啊”
宋三缺摆了摆手,然后看着天色说道:“没人就没人,今出的摊子就当是练手了,没人进来捧场就便宜你们,三哥烤了咱自己吃,大不了明天再战”
“我看行,这一晚上的一毛钱没赚到肚子还饿着呢,我早就眼馋着呢,咱自己先过过嘴瘾再说”武雀没心没肺的说道。
王屠也不以为意,知道这事急不来,当下哥三个就收拾收拾坐到桌子旁,开始享受自己的劳动成果,而他们这第一天的买卖也就由此过去,算是以失败而告终。
“出师未捷身先死?”宋三缺躺在床上嘴里喃喃的嘀咕道:“那就明天再战,爷爷就不信这个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