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仰望过梦想,也仰望过对手。能够成为他定义中的对手的人,在前期都是他所需要仰望的。初中的时候,他仰望过一众学长,但仅是仰望,仍不服气,更无崇拜。而他的目标便是,将自己仰望的人,一个一个地超越。初中阶段,他成功了,他战胜了所有他曾经仰望过的对手,成为初中部赫赫有名的单挑高手。
现在上了高中,他又有了仰望的人。首当其冲,便是欧阳鸿靖,满载着荣耀与光环的欧阳鸿靖。但他却开始感到无力感,他不敢断言自己是否能够在高中阶段结束前,战胜这位他所仰望着的欧阳鸿靖。不可否认,欧阳鸿靖真的很强,比他见过的任何人都要强,甚至于比自己所想象出来的未来的自己还要强。
他心有不甘,但是也只能是不甘,在自己变得足够强大之前,他没有什么话好说。
而至于他现在所仰望的第二个人,则是温康。温康是一名如同寒冰的男子,言行举止都沁透着森森寒意,让人胆战心惊。他起先对他仍有不服,但在他与温康的那次单挑之后,他也不得不放弃了自己的狂傲。温康的攻击方式,对防守者的心理打击是摧毁性的,是致命的,但在对温康的进攻进行过暗自剖析后,郑喜潢却不觉得自己无法在未来超越他。但想要超越他,也是极其艰难的一个过程。
还有第三个仰望的人,那个人如长流的细水,如行空的白云,看似不起眼,但只要他一出现,却总能满满地占据他的视界。江小铭,这个与自己有着所谓拉面之谊的朋友,这个奇怪而重要的朋友。
一开始的时候,他觉得江小铭很是虚假,明明拥有一手精准的投射本事,可却一直坚持着说自己不会篮球。而后来他发现,江小铭除了投篮以外,真的完全不会其他篮球的基本功,这对他而言简直是难以置信的事情。但不管如何,江小铭所带给他的影响,毋庸置疑是巨大的,他甚至隐隐担忧起来,如果没有江小铭,他该如何更好更快地在篮球这条道路上前进。
但与其同时,江小铭却很神秘,郑喜潢不知道他的过去,所以看不透他。而郑喜潢却可以肯定,自己是北山中学唯一一位可以称之为江小铭朋友的人,可是即便如此,自己对江小铭的了解并没有比其他人多上多少。这让郑喜潢颇为神伤。
虽然郑喜潢不知道江小铭到底能够在篮球这项运动上做到什么程度,但是他有所预感,江小铭蕴藏的能量,远远超乎他的想象。所以江小铭也就成了他仰望的人中,唯一一个实力未知的人。
“郑喜潢,你在想什么呢?”见郑喜潢一直没有开口,欧阳鸿靖便转过头,冲着郑喜潢低喊道。
郑喜潢从自己的漫想中惊醒,他往声源处望去,在与欧阳鸿靖的目光相触时,却又不自觉地闪躲起来,所以也只是敷衍地应道:“没什么,发着呆而已。”
欧阳鸿靖对于郑喜潢敷衍的回答也不介意,他自顾自地问道:“郑喜潢,你说,江小铭以后会回到球场吗?”
他会回来吗?!这个问题郑喜潢也很想知道答案,而且他比谁都渴望着答案。
“我不知道,但是起码在近期,他是不会去碰篮球的。你知道吗,他代表学校去省里参加数学竞赛了,一去可能就是一周半左右。”郑喜潢声音有些压抑。
欧阳鸿靖轻叹口气:“也就是说,他是想故意避开我们与陆见风那一战了。”
“江小铭到底是谁,陆见风又是谁?!你们倒是给我说清楚呀!”西蒙闻言,不满地叫嚷起来,他不喜欢别人在他面前谈论他所完全没听说过的人,因为这会使得他完全参与不到对话中来。
“江小铭,就是我跟你说过的,那个拥有一手神奇的三分投射本领的神秘的家伙,可是他现在对篮球处于放弃的状态。而陆见风,则是我那晚跟你说的,被媒体誉为可以和我分庭抗礼的球员,浑身都弥漫着挑衅的味道。而偏偏他们俩在以前,似乎又有所牵连瓜葛,而陆见风应该也知道江小铭为何会放弃篮球,但是他们都选择了沉默。”欧阳鸿靖解释道。
西蒙挠了挠头:“好乱,好复杂!所以,江小铭是属于三分投射很厉害的球员,而陆见风跟你一样,是属于整体实力都很厉害的球员,对吧?!”
郑喜潢苦笑一声:“你放错重点了吧,现在我和欧阳鸿靖纠结的不是他们的实力问题。”
西蒙摆摆手:“既然都是打篮球的,肯定要优先考虑他们的实力问题呀!换句话说,既然你们想知道那个江小铭的过去,以及他为什么会放弃篮球,那么你们就应该先想清楚,为什么他的三分投篮会那么厉害,而只有在什么环境下他才能练出这种程度的投射能力?优先考虑实力的问题,对你们现在而言不是比较有帮助吗?!”
“为什么他的三分投篮会这么厉害,而只有在什么环境下他才能练出这种程度的投射能力?”
郑喜潢和欧阳鸿靖对视了一眼,两人的眼底都猛地迸发出炽烈的火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