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又不是造反做皇帝,既有这等好所在,何不便去?旁人爱说闲话,去他妈的!”说话之间,已有数人冲出院门。云飞瞧着左冷禅与那人的一唱一和,不由冷笑,任你机关算尽,可到头来还是在我翁中。
左冷禅见无人反对,心中暗喜,道“既是如此,大伙儿便去封禅台下相见。”
封禅台为大麻石所建,每块大石都凿得极是平整,想像当年帝皇为了祭天祈福,不知驱使几许石匠,始成此巨构。细看时,见有些石块上斧凿之印甚新,虽已涂抹泥苔,仍可看出是新近补上,显然这封禅台年深月久,颇已毁败,左冷禅曾命人好好修整过一番,只是着意掩饰,不免欲盖弥彰,反而令人看出来其居心不善。
群豪来到这嵩山绝顶,都觉胸襟大畅。这绝巅独立天心,万峰在下。其时云开日朗,纤翳不生。令狐冲向北望去,遥见成皋玉门,黄河有如一线,西向隐隐见到洛阳伊阙,东南两方皆是重重叠叠的山峰。
这时只见三个老者向着南方指指点点,一人道:“这是大熊峰,这是小熊峰,两峰笔立并峙的是双圭峰,三峰插云的是三尤峰。”
另一位老者道:“这一座山峰,便是少林寺所在的少室山。那日我到少林寺去,颇觉少室之高,但从此而望,少林寺原来是在嵩山脚下。”三名老者都大笑起来。
云飞冷哼一声,“哪里来的蟊贼,敢在此胡言乱语。这大把年岁了,犹如三岁小儿。”
其中一位老者道:“小子你骂谁。”
云飞有心立威,足尖一点,人影已到三丈之外,这三位老者,虽有提防,却不想云飞出招如此之快,刚要举手招架,云飞抬手一挥,便将他推在一旁,只听得啪啪啪三声,这三位老者,面上各自挨了一巴掌。
群雄顿时哄然大笑。
左冷禅面色不愉,“云飞少侠,怎可在此胡乱打人。”
云飞也不理他,抬脚将那三位老者踢翻一个跟斗。转身回到冲虚道长身后,冲虚道长骂道:“你这小子,怎能胡乱打人,虽是他们为老不尊,你也不该代替左盟主行事。左冷禅还请瞧在老道的面上。见谅,见谅。”
左冷禅一时无法发作,只好先请方证大师和冲虚道长登上封禅台去。
方证笑道:“我们两个方外的昏庸老朽之徒,今日到来只是观礼道贺,却不用上台做戏,丢人现眼了。”
左冷禅道:“方丈大师说这等话,那是太过见外了。”
冲虚道:“宾客都已到来,左掌门便请勾当大事,不用老是陪着我们两个老家伙了。”
左冷禅道:“方丈大师,冲虚道长,两位都是江湖中人人共尊的人物,倘若不上台,江湖同道可不服气左某啊。”这本是他的自谦之话,却不想被云飞接个正着。
“方丈大师,师傅,左大掌门此言有理,还请上座。”云飞此言一处,自然便就有人附和,一时间群雄大噪。
方丈大师,冲虚道长见众命难为,也只好上台去做了个主位。
左冷禅拾级走上封禅台。上了数十级,距台顶尚有丈许,他站在石级上朗声说道:“众位朋友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