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住我家吧？”何晴雨看着眼眶微微泛红的于蔚雪。

于蔚雪低着头，点了点，算是应答。

“在那个人面前，你连悲伤都不敢表达了么？”何晴雨递给于蔚雪一张纸巾。

于蔚雪接过，捏在手里，对于这个问题，她实在不知道怎么回答。

“其实，这几个月下来，我觉得，他也只是嘴硬而已，心地还是不错的。”何晴雨叹口气，“连着救你两次，的确难还了一点。”

于蔚雪喃喃：“你不知道，那天晚上，他是怎么能把我救出来的，他到底是谁？”

“确实让人匪夷所思。”何晴雨叹口气，“似乎他也不怎么在乎暴露自己的身手。”

“肖经理也是杀人不眨眼。”于蔚雪低声。

何晴雨一愣：“肖经理？你说肖韵？”何晴雨当然能看出来地震之后，肖韵如同换了个人，虽然还有些办公室知性美女的样子，但是那一股野性却再也掩盖不住。

“拿起枪，就像是……电影里的杀手那样干脆。”于蔚雪抬起头，眼圈泛红，“你能想象么？那些我感到骄傲的东西，全是没用的，当时我什么都做不了，除了等着被救，就是等死。”

“他们两个为什么要拼死救我？”

这个问题，让何晴雨和于蔚雪陷入了沉默。

一般人在于蔚雪面前巴不得天天有机会英雄救美，但是林辰这两个月对于蔚雪的态度着实算不上好，而肖韵和于蔚雪交情也不深，实在犯不上。

电视新闻里滚屏播报着日本星野家族一夜覆灭的消息，星野家族的商业，军事，航天机密全部被盗一空，连备份都没有留下，几处公司和家族聚集地受到连环爆炸袭击，上百吨TNT直接将这些地方夷为平地 。

“这是恐怖袭击么？”珊珊抱着光洁雪白的小腿，坐在床上问在床边玩电脑的林辰。

“嗯。”林辰应了一声，背对的珊珊，林辰的脸上表情复杂，“我打个电话。”

珊珊不疑有他，继续看新闻。

走上阳台，拨通电话，三响后，那边接起电话，传来女孩迷迷糊糊的声音。

“干嘛？睡觉呢！”那边星野亚月打着哈欠。

“在总部？”林辰问。

“东京湾洲际酒店，干嘛，你来接我啊？”星野亚月笑道。

“干得很干脆，心情怎么样？”林辰不知道该说什么，也知道现在星野亚月的心情比他还复杂。

“一桩心事去了而已。”星野亚月虽然强撑着，但是林辰还能听出疲惫。

“早点回总部吧。”林辰说道。

“你不来接我啊，我一个人孤苦伶仃在日本，四面楚歌。”星野亚月说到一半就发现林辰已经把电话挂了。

这一夜，一如往日平静，月朗星稀，房事和谐。

林辰醒来的时候，珊珊已经不在身边了，只有被窝里的阵阵余香，而厨房传来忙碌的声响。

“这捡来的女朋友真划算。”林辰心里喊了一句，然后披上睡衣跑进洗手间。

“吐司夹鸡蛋，沙拉，生菜，你这是做汉堡？”林辰看着眼前造型奇怪的早餐发愣。

珊珊拿来两杯牛奶放在桌上，瞪了林辰一眼，林辰二话不说乖乖低头吃饭。

“九点出门，韵姐在王府井等我们。”珊珊一副开心的样子，三个月没有新衣服穿，对于珊珊这样一个爱美的女孩来说确实有点难以忍受。

周末街上着实没什么人，就算还有一个星期就要过年，整个燕京城大部分的地方开始瓦砾堆，倒是皇城的标志，故宫没有什么大的损伤，新的市中心围着故宫向周围蔓延开来，而几个原本繁华的商贸区也各自找到地标为中心开始建设。

尽管资源稀缺，但是没有一个商家会放过机会的。

如同肌肉喷张般坚实厚重的金牛座开过大街，倒还是有几分回头率的，珊珊坐在副驾驶上观赏着燕京新城。

“你应该不怕冷吧？”单手开车，左手靠着车窗支着脑袋的林辰问珊珊。

珊珊茫然地点了点头，不知道林辰想说什么。

林辰伸手在车窗旋钮上一按，珊珊感觉整个人向后倾斜，面前的挡风玻璃也倾斜下来，车顶被快速收进后备箱，四道车窗同时放下，同时车身往下沉。这辆四门轿车五秒内变成一辆敞篷跑车。

彻骨的寒风吹过，路人侧目的更多。珊珊欣喜地左右看看，她是真感觉不到冷，无尽冰极让她能在零下数十度的自然环境下悠然自若。

相对于美式肌肉车，女孩自然是更喜欢偏向于奢华浪漫的敞篷跑车了。

“你的工资能付得起油费么？”珊珊突然想起这件事。

林辰大惊：“现在成品油不便宜吧？”

“昨天看新闻是25块钱一升。”珊珊看着林辰，“你压力大不？”

“我觉得我得重出江湖。”林辰算了算，郑重其事地说道。

“你以前到底是干嘛的？”

“江洋大盗。”

“说实话！”

“冷血杀手。”

“说实话！”

“超级兵王。”

“姑奶奶说了你给我说实话！”

“我说实话了啊。”

“你以前不是说你是特种兵嘛。”

“那不是超级兵王？”

“哦……我怎么不信的样子。”

林辰真想说前头两个才是真实的身份，不过珊珊显然不信，唯有作罢。

到步行街附近的停车场，林辰将车换成了原本的样子，停车场里，林辰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肖韵一身黑色皮衣皮裤，抱着头盔，长发披肩，身材修长曼妙，一辆摩托车就占了一个车位，在那边吩咐停车场的管理员重点看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