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什么吩咐?”
沉吟了片刻,又看了看那名侍卫,终于沉声道:“回去告诉城主,就说我被飞蜈咬过。”
此话一出,那名侍卫顿时吓得踉跄后退了一步,一脸惊恐的望着聂长空,“什么?你、你被飞蜈咬过?”
聂长空不耐烦的说道:“只需要将我的原话带给城主就好。”
侍卫哪里还敢停留,点了点头,立刻逃也似的退了出去。
侍卫离开后,聂长空嘴角才渐渐升起一抹淡淡的笑容,喃喃自语道:“既然想隐藏,为何又要踏入世间?既然踏入了世间,就证明你与我一样,也心有不甘,既然如此,何不与我一起并肩作战?”
接下来的一天里,聂长空一直在房中冥思修炼。
便在聂长空陷入冥思状态时,城主府内,城主顿时从兽皮大椅上“唰”的站起身,惊呼道:“什么?聂长空被飞蜈咬过?”
下方站着的侍卫点了点头,心有余悸的说道:“不错,这是聂长空的原话,让我传达给城主。”
城主一时间怔住了,许久后,才轻轻挥了挥手,“你先下去。”
“是。”
侍卫应了一声,立刻恭敬的向外退去。
“等等。”
“城主还有何吩咐?”
城主目光灼灼盯着那名侍卫,直将他盯得浑身不自在时,才终于一字一句说道:“今天的一切,你不许向第二个人提起,明白吗?”
侍卫身躯一颤,重重的点了点头,“属下明白。”
“好了,去吧。”
侍卫退出后,城主才缓缓坐回兽皮大椅上,眼中满是惊讶之色,“被飞蜈咬过之人,十几个呼吸便会死亡,就连毒尊来了半年之久,都不敢亲身前往,他被咬过竟然还能安危无恙?”
城主的声音刚刚落下,空荡荡的房间内,突然传来了一个沙哑至极的声音,“城主,你说的是那位捕捉到飞蜈的年轻人么?”
城主一惊,随即似乎又明白了这个声音源于谁,警惕之色又瞬间消失。
“不错,便是这位叫聂长空的年轻人,他或许也与你一样,有些独特之处啊。”
“哦?难道城主相信他真的被飞蜈咬过而不死?”随着沙哑的声音落下,一道身影诡异的出现在了城主一丈外。
一身绿色衣物,头戴斗笠,斗笠边缘垂下的轻纱将面容遮住了,难以看清面容,轻纱内,一缕缕白发从中垂下。
除此之外,即便是已经与之相识了半年之久的城主,亦从未见过眼前这身绿衣的真面目,只能从沙哑的声音,还有缕缕白发,可以推断中,这身绿衣应该是一名中年人。
怔怔望着斗笠下那片轻纱许久,城主才摇了摇头,“他既然能捕捉到飞蜈,应该不假。”
绿衣一动不动,似乎在思量着什么,片刻后,沙哑的声音再次自斗笠的轻纱下传出,“这个世界只剩下我这个万毒门的传人,根本就不可能还有其他人。”
每次望向这身绿衣,城主眼中都混杂着一丝不安与不解。
不安,是因为面前这身绿衣,正是世人嫉恶如仇的万毒门传人,除此之外,而且还有另一个称号,毒尊。
不解,是因为他行事总是出人预料,却每每创造奇迹,就像自己的女儿,得到了飞蜈这种修炼者都望风而逃的毒物做药引之后,原本无法医治的病情真的已经有所好转。
沉默许久,城主又道:“既然不是你们万毒门的人,那他又怎会被飞蜈咬过而不死?”
绿色身影沉默了片刻,突然说道:“城主刚才不是说他想见我么?或者找个机会,我也很想见见这名年轻人。”
说完,绿衣飘动,眼看便要消失在房间里,城主似乎想到了什么,急道:“毒尊请留步。”
“城主还有何事?”
“传闻被飞蜈咬过之人,即便不死,迟早也会神智错乱,病情一旦加重,甚至会变成一具浑身是毒的毒物,敢问毒尊是否有办法制止?”
绿色身影回过头,似乎在打量城主,只是因为斗笠边缘垂下的轻纱将之罩住,即便是与之面对面的城主,亦不能看清他的真容。
沉默了片刻,毒尊沙哑的声音才自斗笠下传出,“没有。”
“什么?连你也不能?”城主似乎想到了什么,脸上的神色顿时萎靡了下来,“如果连你都不能话,这个世界恐怕无人能够医好他了,唉,真是造化弄人啊,早知如此,我当初就不该许下那般承诺啊。”
毒尊沉默了片刻,道:“城主难道真的要将令女下嫁于他?”
不知为何,这句沙哑的声音中,竟然带着一抹淡淡的酸涩之意。
甩了甩头,城主很快就将之归为自己的错觉,苦笑道:“我身为城主,一言既出,岂有收回之理?明知他有可能变成毒物,我也不能失信于人。”
城主的话还没说完,沙哑的声音猛然拔高了一分,“城主也要将爱女许配于他是吗?”
城主一惊,从这个声音中,他分明听出了一丝愤怒。
“毒尊,这有何不可么?”
绿色身影怔怔不动,也不知在想些什么,片刻后,斗笠才晃了晃,“我只是想证明我能医令女的怪病罢了,城主如何抉择,自然与我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