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如此大度,却又如此的道出她自己的小小心思,顿时让沈峻之心头痒痒的,几乎忍不住的将李氏揽入怀中:“是我的不是。让你难受了。”
李氏微微挣扎了一下,见没挣扎开,这才索性静静的伏在沈峻之的怀里不动了。
这头李氏尽得了沈峻之的欢喜,那头辛氏,却是诚惶诚恐的在听郭氏的训斥。
郭氏心里窝着一团邪火,见了辛氏那缩手缩脚的样子,顿时就越发的火了起来,完全控制不住脾气的重重出声斥道:“你这个没用的东西!连个男人都伺候不好,我要你有什么用?我是怎么教你的?让你必须讨老爷的欢心,可是你怎么做的?!早知道我就不该买你来!”
辛氏不敢辩论什么,只满心苦涩的竭力忍耐自己的委屈,眼泪也不敢落下来,就那么在眼眶里打转。
可是这幅样子,落在郭氏的眼里,却只是让郭氏更加的不痛快而已。
郭氏暴躁的抓起一个茶杯就重重的砸在辛氏脚下,拔高了声音斥道:“哭,哭,哭!就知道哭!你在我跟前哭有什么用?有本事去老爷跟前哭去啊!你这样哭,难道就能让老爷喜欢你?难道就让能让老爷不再厌弃你?你没看见老爷看你的时候是什么表情?枉费我花了这么一番心思给你机会!你就这么没用!”
辛氏越发的低头不敢言,眼泪更是克制不住的扑簌簌往下下落。茶杯在她脚边上碎裂开,她却是连躲都不敢躲一下。
最后还是双佩上来劝道:“太太也别恼,这才是刚开头呢。您这样生气,气坏了身子也是不合算。老爷好歹也是给了辛姨娘脸面不是?以后慢慢的,自然也就会喜欢上了。”
郭氏的面色却更是像要吃人了一般:“喜欢?!哼,但愿如此!”
双佩讪讪的退开,也不敢再劝了——心里却是隐约猜到了郭氏到底为什么生气:不是因为辛氏没讨了沈峻之的欢心。而是因为……到底沈峻之昨晚还是占了辛氏的身子。
昨儿夜里,沈峻之是歇在耳房的。
而郭氏的屋子里,灯却是亮了一夜。
一大早起来,沈峻之面色阴沉的质问郭氏到底要干什么,郭氏就已经是老大的不痛快了。如今……
辛氏不过是出气筒,遭了无妄之灾罢了。
一时间,双佩无比的庆幸起来,觉得幸而自己的盼望是没有成真的。不然这会子,怕是她比起辛氏还不如呢!要知道,用惯了的丫头,打起来也是更加顺手的!
不过,郭氏骂了一通之后,到底也没将辛氏如何,还是给辛氏拨了一个小院子,让辛氏搬过去了。不过,给辛氏的人,却都是她亲自挑选的。
郭氏是打算,要将辛氏牢牢的掌控在手心里的。
不过辛氏也的确是个老实的,被郭氏这么骂着玩儿,最后也不过是自己偷偷藏起来哭了一场了事。
而这些,沈玉阑却是半点都不知道的——其实就算知道了,她也不会理会半点。
此时的沈玉阑,正和金荷说说笑笑的坐在马车上,往寺庙行去。
沈玉阑一大早起来的时候,见了金荷就发现金荷的不对劲——双眼是红肿的,人也恹恹的没精神。像是狠狠的哭过。
不过她也不敢直接问,怕触动了金荷敏感的心思。
事实上,这两年的金荷,越发的敏感了。更甚至有时候都是瑟缩自卑的。总是怕别人瞧不起她,心里极为在意和敏感别人的看法。
对此,沈玉阑劝说了很多回,也是没有半点效果——为了让金荷自信些,她每年都直接是将赚来的,属于她的那一部分银子直接存在金荷名下,然后将银票给金荷拿去收藏起来。
她想着,女人么,都是有了丰厚的私房钱之后,就觉得有底气了。所以也希望金荷如此。
可是,这样做的效果却是不甚明显——反正她是半点效果也没看出来的。
所以,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金荷朝着岔路上走去,却又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干着急。
就好比今日一般——明明心中急得要死,却还是不敢乱问一个字。只能旁敲侧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