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可凡抱着昏迷的望牵衣,茫然的站在雨水中,风一吹,豆大的雨滴打在脸上,生疼生疼的却毫无知觉,伤口处被雨水浸泡显得更加狰狞。
这个地方是一片荒原,举目四望一片平坦,连棵树也没有,想找个避雨的地方都难。看着望牵衣本来白皙的面庞此时却像是充血一般,并且浑身发烫,即便是他不懂武功也知道望牵衣是受了极重的内伤。
就在这时,望牵衣痛苦的呻吟了一声,即便是在昏迷的情况下,眉脚也没有舒展过。
陈可凡心头一紧,怀中人儿的一举一动就牵动着他的心弦,当下不再犹豫,顺着风向大步向前走去。
远远望去,一个身材修长背着古琴的男子,抱着一个全身火红的女孩在磅礴大雨中前进。男子有些瘦弱,身子摇摇晃晃似乎随时就会被雨水击倒,可是却偏偏不从倒下,哪怕是地面再泥泞,道路再崎岖,步伐依然坚定。
走了许久,从白天走到黑夜,从黑夜走到黎明,当太阳从地平线升起的那一刻,天空突然晴了,乌云快速的逃离。感受到这丝温暖,陈可凡抬头仰望天空,又低头看了一眼呼吸渐渐平稳的望牵衣,嘴角咧开了笑容。
这个笑容从左边看特别的渗人,但是从右边看,这一笑颠倒众生!
京师,太京城。
长公主李瑾今年三十三岁,是李琨最小的妹妹,是先帝在位时最宠爱的一位公主,不满一岁时就赐号宁国,全称为宁国长公主。只不过长公主命途多舛,刚出生她的母亲长孙贵妃就因难产去世,八岁时父皇去世,十七岁时她那个有京师第一才子之称的驸马也坠马而亡。
长公主府位于京师的西市,庞大的宫殿群可以和位于东市的慕容王府相比。李瑾出生时,已经是太子的李琨年近四十,对于这个晚来的妹妹也是和女儿一般看待,宠爱有加。
长公主府的正殿名为含轩殿,长逾七十长,单论面积比起上大朝会的承明殿也只多不少。如此大的宫殿里面却还修建了一个高台,上窄下宽,有阶梯连接,最高处距离地面足有五丈八尺。高台上除了一张绣榻别无他物。高台四周立着四根巨大的白玉石柱,雕龙飞凤,栩栩如生,石柱顶端生者火盆将整个宫殿照亮。
李瑾此时便窝在那高高在上的绣榻上,身体蜷缩在一起,像个小猫。
已经年过三十的李瑾,还是美貌非常,无论是相貌,身材还是那胸前的傲人双峰都是上上之选。微闭的双眼上睫毛细长,轻轻嘟起的小嘴一片粉嫩,这样的表情更像是一个情窦初开的小女孩。
一个穿着华丽的宫女推开宫门,沿着阶梯轻轻的跑了上来,没有发出一点声音,来到榻前,细心的跪下,柔声说道:“公主,有可凡公子的消息了!”
是公主,而不是长公主!
李瑾猛地睁开眼睛,眼球转了一圈,随后却打了一个哈欠,笑着说道:“小家伙怎么了?”
那个宫女把头紧紧的贴在地面上,声音有些发抖的说道:“可凡公子的容貌毁了!”
李瑾坐起身来,手指上长长的指甲相互碰撞,发出“咔咔”的细音,“具体说说怎么回事!”
那个宫女的头似乎更低了,“可凡公子跟着望家小姐回到望府后,不知为何惹怒了慕容小王爷,被划伤了左脸,几乎将整个脸切开!”
“小傻蛋,非得吃点苦头才知道爱惜自己,那得多疼啊!”李瑾的眼睛中泛起了泪花,接着说道:“他那个牛脾气可别想不开啊!”
趴在地上的宫女知道长公主这是在和她自己说话,所以她知趣的没有插嘴。
“然后呢?望家丫头呢?”李瑾问道。
“望家大小姐要杀慕容秀王爷,可是被人阻挡了,听说望家大小姐十分厉害,望家人几乎无人能敌,最后望虞家主出面在将她击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