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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黄昏,外面爆竹烟花声响,李文昔似乎都能感受到宫宴热闹的气氛,等待爆竹声歇,烟花声停,便见欧阳绮罗袅袅娉婷的提着食盒,带着丫鬟前来。
李文昔早有所料,在欧阳绮罗从宫宴中离席,路过御花园的梅园,然后在其中与三皇子约见,顺便听三皇子诉了一翻衷情,然后朝着牢殿来……这些,她都一清二楚。
她觉得,自己让白太今天跟紧欧阳绮罗的做法简直太对了,否则肯定发现不了这些事情,白太就跟现场演讲放直播一样传达给自己所有的消息。
“王爷,王妃,今日除夕,妾身带了些美食过来,今年有番国进供的羊蹄子和牛里脊。”欧阳绮罗笑道,边说边讲食盒放在桌上,拿出一道道菜来。
李文昔笑眯眯的看着她,道:“你可真是有心了。”
欧阳绮罗微微笑了笑,接着道:“伺候王爷王妃本是妾身应该的。王妃您看,这些菜都是御厨使了些新鲜的做法,妾身尝过,都极好吃,那羊蹄子虽看着是烤的,吃起来却是又酥又嫩,格外爽口。还有这牛里脊,御厨做得巴掌那般厚度及大小,说番邦国那边都是这般做,还有个名字叫牛排,陛下都称新奇的很。”
“那有没有配刀叉?”李文昔随口一问。
欧阳绮罗一愣,眼露诧异,不过很快恢复神情,道:“倒是妾身孤陋寡闻,原来王妃早就知道这牛排,竟是连吃牛排要用刀叉这般吃法都知晓。”
她的话音一落,倒是让李文昔有些莫名,吃牛排要用刀叉这不是常识吗?为什么她一副好像很惊讶的样子?
又看了看一旁的赵珩,似乎对于她知道这种事情也有些挑眉,一副‘你什么时候知道这事’的样子。
心中叹气抚额,想来自己是记忆又混乱了,面上却不动声色,道:“倒不是我博学,只是一看这玩意一大块又厚,若是不用刀来切我要怎么吃?难不成用手抓?而且一看这东西,切的时候如果不用东西按住固定,估计也切不了吧,我不认为筷子能很好的固定。”
欧阳绮罗了悟的点点头,然后从食盒里拿出一套小刀叉,笑道:“夫人想必也是好美食的,不能也不会猜得这么准确,这副刀叉据说还是番邦那边特制的。”
“既然你这么懂,想必知道怎么用刀子和叉子,不如你就帮我们把这牛排切成一小块一小块吧。”李文昔理所当然的说道。
欧阳绮罗看向赵珩,见他没什么表情,大概也是在等她动手切牛肉,便只好拿起刀叉,将牛排切成大拇指般大小的块块。
“对了,宫宴热闹吗?”李文昔问。
她发现,自从她醒来后,赵珩几乎都不怎么跟欧阳绮罗讲话,甚至连问都不会问一句。
话又说回来,从欧阳绮罗出现以来,也没发现赵珩跟欧阳绮罗讲过很多话……
“挺热闹,只是因为陛下龙体欠安,早早的回宫歇息,众人也没待多久,所以妾身也得以找机会前来看望王爷和王妃。”欧阳绮罗一边切着牛肉,一边说道。
“是么,就这些?”李文昔似非似笑的问。
欧阳绮罗闻言,看了看赵珩,心知有些事情想瞒也瞒不住,想了想,却是对着赵珩,说:“今日宫宴,乐定候与秦太师因劝酒忽发口角,而后不知因什么事闹出了动静,最后乐定候突然发难,指秦太师结党营私,说朝中上下全是他的门生学徒,把持朝政,不把他放眼里。”
乐定候和秦太师,李文昔有听说过,也知道他们一个是大皇子的人,一个是三皇子的人。
所以听到这里,脸上也没什么意外,点点头,道:“乐定候是百年世袭的王候将相之族,又是皇后娘家,而秦太师是我朝元老,朝中确实有他许多门生,又是慧妃的娘家,都是我朝名门官宦,怎的会如此冲动在宫宴上闹起来?”
欧阳绮罗却是摇了摇头道:“谁知道呢,妾身离得他们远,知道的并不清楚,也听不真切,待知道这事后,陛下已经带着大皇子、三皇子、乐定候和秦太师离开。”
“这跟大皇子和三皇子有什么关系?”李文昔一脸疑惑,心中却是明知故问。
“妾身知道的也不是很清楚,只是听说大皇子不知为何突然扯了九皇子出来,。”说到这里,停顿了下,看赵珩,见他似乎有在听的样子,便继续道:“大皇子说九皇子遇刺乃是三皇子所为,而且不知在哪里找了几个人证过来,陛下听后,勃然大怒,当场便带着大皇子、三皇子以及召唤了九皇子到承德殿。”
“唉,说起这个,九殿下倒也真是受了无妄之灾,希望陛下能查清楚就好。”李文昔说到这,见欧阳绮罗将牛排已切好,紧接着道:“谢谢,你这切牛排的手艺看着倒是不错,大小均匀。”说罢,便端起盘子放到赵珩面前,道:“王爷,您偿偿。”赵珩用筷子夹了一块,却是没吃,送到李文昔面前,喂给她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