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珩闻言,点点头,道:“学医也好。”说到这,看了眼李文昔,意思是,你将来的衣钵有人继承了。
“王爷,王妃,要摆膳进来吗?”雨雪出声问。
“不必了,就在膳食厅吃吧。”李文昔摇头,待松姑姑将头发绑好,便起身拉着白太同赵珩一起去膳食厅。
欧阳绮罗早已在膳食厅等着,吴琴香也在,见赵珩和李文昔都到来,纷纷行礼跪安。
若是普通官宦人家,妾室绝对不能与男主人和正妻同桌用饭的,可他们毕竟是宫中,规矩虽比官宦人家多,却唯独这条倒是格外通情达理,所以欧阳绮罗与吴琴香坐在赵珩与李文昔他们对面时,倒让人觉得有些理所当然。
一席无声的用完饭,吴琴香却忽然开口道:“王爷,妾身有一事相请,还请王爷恩准。”
“说。”赵珩对吴琴香从来都不会多说一个次,冷淡无情。
吴琴香虽然哀怨赵珩对她的态度,可这些年来,她办法也想了,计谋也使了,最后却什么也不是,徒惹得赵珩越来越嫌弃。到最后还是听了太后的话,想通了些事,如今只奢求能保住这个侧室的名份,今后还能时常见到赵珩。
想通一回事,可听着赵珩这般冷若冰霜的语气,心中还是抽痛怨愤,深吸几口气,平息心静后,才一如平常冷静道:“太后她老人家最近身子不太好,妾身想这段时间在她老人家身边尽尽孝。”
“可以。”赵珩吐出两字,见她似乎欲言又止,皱眉问:“还有事?”
吴琴香苦笑的摇了摇头,行礼道:“妾身谢王爷恩准,恭送王爷。”
欧阳绮罗和吴琴香目送赵珩与李文昔离开膳食厅后,只见欧阳绮罗淡淡道:“你就不羡慕她能霸占着王爷?不嫉恨她?”
吴琴香闻言,冷笑一声,“莫拿我当邓大娘那下作的东西,不用激我拿我当枪使。”
欧阳绮罗叹了叹气,一脸可惜的道:“女人得不到男人的宠爱没什么,最可辈怕是连个孩子都没有。”说到这,看向吴琴香越发同情可怜,继续说:“我得不到王爷的宠爱倒没什么,最少我还有个儿子,将来也算是有个依靠,而你呢?孤苦伶仃终老一身,最美的年华也在这深宫里耗尽,换不回王爷一个眼神,若是我,却绝不甘心的。”
吴琴香听到这话,心中又恨又气,想到自己将来会过上如欧阳绮罗所说的那般惨境,手都不自觉的颤抖起来,捏紧张双拳告诉自己不能在这个女人面前露一点情绪。
“我将来会过怎样的生活不劳你操心,你还是多担心担心自己的处境,据我所知,李文昔那女人可不是善类,而且非常记仇,她不闻不问,并不代表她放过,只是还未到时候罢了。”吴琴香面上镇静的说完,头也不回的带着丫鬟离开,看也不看欧阳绮罗一眼。
“呵,是么,我等着。”欧阳绮罗望着吴琴香的背影,把玩着自己的发尾,淡漠的轻语道。
……
而李文昔同赵珩回到寝殿后,两人躺在床上,赵珩便将今日皇帝找他谈的话与消息说给李文昔听。
“王爷的意思是,大皇子就这么被放逐了?”李文昔有些不敢置信的问。
只不过是一场宫宴,然后一件嫁祸之事,便能将一位呼风唤雨的皇子给放逐,关入永无天日的牢殿,判了无期徒刑。
赵珩点头,“老大今时今日的结局也算是我意料之中,只不过没想到老三心狠手辣至此,昨日老大被关押入殿,今日便传出老大畏罪自杀,想来这事与老三脱不了干系。”
李文昔闻言,有些发寒,这让她想起之前那些隐藏在牢殿里的人,不知道那些人,是不是也打算这么对赵珩?
若不是她在,她真不敢想像那时身体状况很不好的赵珩能否抵住那些刺客。如今她无比庆幸自己及时到牢殿中陪赵珩。
赵珩见李文昔一脸后怕的神情,心中猜测大概是她想到了自己,怕他会遇上与老大一样的结局,便将李文昔抱得更紧,轻轻拍了拍其后背,并道:“我与老大不一样,自不会毫无安排就进牢殿的。”
李文昔点点头,也知道赵珩的谋算,平息了心静,便问:“为什么今天一整天都没听到发丧的消息?”
“老大进牢殿也没几人得知,自然不好直接发丧说他死在牢殿,更何况皇后和乐定候等其一派的势力正虎视眈眈。老大死的消息,陛下已经封锁。只不过陛下也知道瞒不了多久,便问我有何良策。”
“那你怎么说?”李文昔眉头一紧,问。她可不希望赵珩掺和这事,这样必然会引起皇后和乐定候他们将矛头指向他。赵珩知道李文昔的担心,安抚道:“我不傻,才从牢殿出来,自然不会管这样的闲事。倒不是我想不出主意,只怕是我说出主意来,陛下心中未必高兴,他本就是疑心重之人,觉得所有人都在觊觎他的位置。”李文昔闻言,点点头表示很赞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