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我注意到朋友手里那张敷不知何时不见了,我奇怪,便问他刚刚给那蹲半天是在干啥呢</span><span style=''>?
他说是在查东西,我说你查东西的姿势倒是挺奇特的,跟窝屎似的,他斜我一眼不说话,看起来并不准备具体告诉我在查什么。如此这般,向来很识相的我也没再追问,二人就这样默默不语,一前一后出了大楼往总门外去。此时大门早已紧闭,发绣的铁栏杆在月光微弱的光线下幽幽的亮着。这里老早就不许人进出了,保安室灯火尚未息,不过里头值夜班的人正在打瞌睡,他们这玻璃擦得很干净,我一眼就能瞧见这厮嘴角淌出来的哈喇子。
我跟朋友站在大门边上下将其打量一番,老子心里一声冷哼,这矮东西,别说咱俩了,就一条狗也不会把这小小一扇门放眼里。还不等我想完,朋友就跟狗似得往左边一钻,找了个黑黜黜的角落三下五除二就轻易跃了过去。
接着我二人找了一家招待所,躺了一宿。说来也怪,要放在往常,单子还这样没法琢磨我肯定是寝食难安,指不定半夜被一泡尿憋醒了,下半夜就甭想睡了,谁料得今夜竟睡得出奇沉,更没想到的是朋友直到天亮也没有来打搅我。我估计我那一觉睡到了早晨八九点,这地方偏,也没有车声人声蛤蟆声,安静得让我感动。
“叶宗……”突然,在我睡得迷迷糊糊之时,听见耳边有人喊我,且是凑得极近的那种。
开始我以为是朋友,但他叫了两声之后我发觉这似乎并不是朋友的声音,而且作为一个正常男人,我不认为他会靠那么近跟另一个男人说话。
脑袋里这俩念头一滚过,我猛然打了个激灵,从床上咕噜一下爬了起来。
我动作极快,一个鲤鱼打挺紧接着侧身坐在床沿边上,还没法清楚睁开的双眼迅速环顾并不大的房间——跟入睡前一模一样的家具装修,除了我再无二人。
‘刚才做梦了</span><span style=''>?’我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睡昏沉了。想着,我站起来,可脚下一动,只听“啪”的一声,顿觉脚后跟儿踹着了个劳什子东西。
我低头看去,当时直接就给震懵了,人手</span><span style=''>?!为啥我的床下面有只人手</span><span style=''>?!
一个一米八的大老爷们当时就蹦起来了,下意识摸着脖子上的铜钱,裤子都来不及穿,穿着本命年买的红大裤衩,二话没说往门口跑。当然一个正常有好奇心的人,更别提我这样拥有不正常好奇心的人了,跑的时候我反正是没忘回头瞥一眼,这一眼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把我惊得是两腿一重,呼吸急促,脚骨头里觉得一抽迈都迈不开——那手的主人面朝下趴在我床底,脸朝着我的方向,双目圆瞪,嘴角挂着一丝奇怪的笑意,一头跟脸色一样惨白的白发。等……等等……这人怎得如此眼熟</span><span style=''>?
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长长吸了一口气。如果我没有瞎的话,这个人不是彭启河彭老先生吗</span><span style=''>?
我低声我操了一声,停止了开门往外逃的动作,手忙脚乱地从衣服口袋里掏出手机,拨通了朋友的电话。亢长的几声提示音过后朋友也没有接电话,此时我早已急得头上冷汗直冒。
“喂。”对面忽然传来朋友笃定的声音,而我已经急得是直跺脚了。
我也顾不上责骂他为什么这么久才接电话,朝着电话就吼:“彭老先生死了!在我床底下!”
“你说什么</span><span style=''>?”他也是声音一提。
“我说彭老先生死……咦</span><span style=''>?”这边说着话,同时我下意识又一次往床底下看去,可眼前的光景与我刚才看到的完全不一样了,床底下的人竟然没有了。
“不见了,刚刚还在床底下啊。”在我愣神之际,只听朋友在电话那头说了句他马上回来,紧接着电话就被挂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