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白回到院子的时候,纳兰善婉一身粉色小袄站在她房前等着她。飞白打量着善婉,这个女子很漂亮,一对杏目漆黑的瞳孔下有着娇俏的鼻子,一张殷桃似的小嘴,真的如瓷娃娃一般。
怪不得大家都喜欢善婉,如果没有之前对纳兰府的怨恨,自己也会喜欢这样完美的孩子。
纳兰睿炎说:你就不能多学些婉儿么?
齐素雪说:飞白,若你能像婉儿那样叫我就好了。
下人们都说:大小姐与二小姐比起来,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先生说:同是一个爹生的,你就不能学着点善婉么。
所有人都在她的面前说纳兰善婉的好,用飞白的恶劣来衬托善婉的完美。
有时候飞白真想把纳兰善婉的好毁灭掉,她是一个人,她不需要和谁去比,也讨厌别人拿她和任何人比,纳兰飞白就是纳兰飞白,和善婉学习?!笑话,那样的自己不过就是一个失败的复制品而已,就像是一个跳梁小丑,连自己都会厌恶自己。
“你来作什么?”飞白冷静的看着善婉,站在门口,自己没有进屋子也没有让善婉进去。
善婉抬着头,脸上带着高傲的笑,“我只是想来告诉你,明天的擂台你最好别输太惨!”善婉一改平日里的温婉可人,摘下面具,她也是个娇蛮纵横的姑娘,她一出生就是锦衣玉食,根本就不会顾及到他人的感受,在她的世界里,所有人都必须围着她转。
纳兰飞白没有说话,目光看向了一旁的枯竹,她不知道纳兰善婉和她说这些的目的,所以她并不准备开口。
但飞白的这副姿态落在了善婉的眼里就成了对她的不屑,善婉捏紧了缩在小袄里的手,“你以为我说让你别输是在担心你,你错了,我只是觉得你要输了我纳兰善婉会跟着你一起被人耻笑,我讨厌别人说,你看那是纳兰飞白那个傻子的妹妹!”
清脆的声音,鄙夷的语气,嫌弃的眼神,这样纯真孩子原来加了这些表情后也不好看啊,真是丑不忍睹。
飞白冷笑,邪气的面容上多了份嘲讽,真该让那些所谓的长辈看看她们的婉儿。
“说完了?给我滚!”飞白垂下墨色的眼眸,睫毛覆住眼睑,在苍白的脸上投下阴影,面上依旧很平静,绝不因那句狠话而破坏这份平静。
“你!”纳兰善婉食指指着飞白的鼻尖,声音尖锐,“你算什么东西,一个灾星,你别妄想得到纳兰府的一丝一毫,爹永远不会疼爱你这样的人,你看你做的那些事,简直是丢脸,真恶心。”
“是啊,恶心。”飞白将恶心这个词咬得很重,脸上带着莫名的笑意,挑眉打量着纳兰善婉,若有深意。
飞白这种诡异的目光看的善婉心里发毛,不甘心的骂了句:疯子!就挽着裙摆跑了。
飞白将房门打开,又“嘭”的一声关紧,门外枯竹漱漱往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