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个混蛋!敢在老娘地盘上动土!你知道不知道建个剧院要多少钱!知不知道会损失多少啊!知不知道重建要费多少人工啊知不知道这年头连空气都花钱啊啊!!”
小喵一脸埃塞俄比亚灾民般的悲愤,伴随着犀利斥责的还有不断翻飞的柳叶镖。它们看似毫无目的,实则全奔着鸩的要害而去。密密麻麻之下编织出天罗地网。鸩仰着下颌,神情倨傲,背着右手,身姿左闪腾挪,迅敏如电。
小红帽被巨大的精神刺激所控制,展开了狂轰乱炸式攻击,就差无差别诛杀了。司徒冽担心莫芷晴他们受牵连,护着两人暂且退出剧院。
“老师,他,他是谁?”莫芷晴紧紧抓着司徒冽的衣袖,惊魂未定。
“他是鸩,有名的毒药杀手,小红帽不是他对手……”司徒冽望着身后火光烈烈的剧院,转头对旁边呆若木鸡的安景郁说:“拿着车钥匙,你带小晴赶紧走。”
“不要!老师你也跟我们一起走吗?”莫芷晴突然揪着他的衣领不放。司徒冽低头笑了笑,伸手摸摸她的头,像所有安抚孩子的家长语气温柔:“抱歉,我必须留下来,不然大家都有危险。你听话先跟安少爷回去,我很快就会回去的。”
从刚才就忍耐的恐惧跟焦虑此时一下都涌出来,化成莫芷晴眸底源源不断的泪水。她紧紧抓住司徒冽,将脑袋埋在他怀里,双肩不停颤抖着。看着哭成泪人的莫芷晴,司徒冽就觉心底像被什么扎了一下,抽抽隐痛。
然而优柔寡断是万万要不得的。
“小晴,你听着,审时度势也是必要的课程,做出最正确的反应比先进武器更能保护你。现在你要跟安少爷一起到安全地带,保全自己,别怕,我不会有事,你也不会有事的。”
“那老师我们约定。”努力地擦着泪水的莫芷晴伸出小拇指,她脸颊微红,眼底还缀着泪花:“绝对不可以失约!”
“好,我们约定。”司徒冽担心耽搁太久,会让危险升级,什么也没想就伸出小拇指与她打钩。
他不知道,在日后长长久久的岁月里,这一牵一勾的姿势铸成了他心底最美最魂牵梦绕的风景。是他为之浴血在所不惜也要守护的瑰宝。
“走吧!”安景郁拉了拉莫芷晴,他已经从震惊与恐惧中苏醒过来,虽然脸色依然不好。莫芷晴收回目光,点点头。
老师,你一定要平安啊。
他们身后的司徒冽已经用最快的速度冲进剧院,火势已经蔓延到整个观众席,碎屑飞扬,地上匍匐着跌倒的人们。
司徒冽不是救世主也不是圣父,没有责任跟义务挽救所有人。他只想快速解决战斗。
火光叠叠当中,小喵已经明显落了下风,她捂着右胳膊,血水从指缝间流淌下来。而她对面的鸩明显秉承着猫捉老鼠的游戏精髓,艳美的容颜映衬着火光,更加鬼魅狞烈。
“有趣,有趣,真有趣。”唇边柔和的笑,眼底却冰冷如霜。
小喵咬着嘴唇,死死盯着鸩,她知道自己没有全身而退的可能,她应该庆幸,今日的鸩想多玩几时,还没施展他最擅长的毒。不然她就真要做好死在这里的觉悟。
鸩的眸光一转,望向了小喵左后方,笑容更盛:“骑士可真忙啊。”
“笨蛋,你还跑回来干嘛!”小喵知道是司徒冽,出口抱怨。但嘴上这么说,她已经快速退到司徒冽后面。
“有事要问清楚。”前曙光老大的目光牢牢地钉在鸩身上,双枪在手,全神戒备。
鸩勾唇笑了笑,来回踱步,最后在一椅背上坐下,扬了扬手:“我现在心情好,你问吧。”
“谁派你来的,目的为何。”
“职业操守不许透露雇主信息。”
“别人也许不会,你会。”司徒冽顿了下:“清水断崖下的亡者安息了吗?”
“闭嘴!”一直悠闲自得的鸩突然暴怒,俊美容颜显得异常激动与狰狞,他站起身,火光一晃,就像浴火而生的地狱修罗。
“你的戒指会哭的。”
“我叫你闭嘴!!!”鸩嘶吼着,怨毒的目光直勾勾地盯着司徒冽,某种疯狂在眸底闪烁:“谁也不许说,谁也不许……”他反反复复低喃,伸手抓住自己胸口。
小红帽拉了拉司徒冽:“你这样刺激他是想作死啊……”
“就是要他疯。”前王牌特工低声回答,眼睛始终盯着鸩。后者已经处于一种癫狂状态,他双手牢牢抓住胸口,许久才抬起头,伸出右手举到眼前,像从未见过般反复翻转。司徒冽知道他是在看戒指,又不动声色地捅了一刀:“别看了,再看那上面写着的也是to my deloved feng。”
鸩发出一声尖叫,高亢而撕心裂肺。就像所有歇斯底里的孩子,他完全无法维持神智,唯一要做的就是破坏,让任何胆敢惹他不快的东西消失!
他几乎是用狼扑的姿势逼近,什么毒药,什么武器,什么手段都消失不见。他只是要亲手将眼前的家伙活生生毁灭,要看着他血肉横飞才能解气!
司徒冽等的就是鸩发狂的瞬间,他一抬双枪,火光四射,子弹飞出枪管,直奔鸩左臂跟腰际。
跟刚才灵敏如豹的身手相比,此时的鸩根本不在乎子弹,皮肉绽开,溅起一簇簇血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