陡然之间,他霍然转身,目光如雄鹰一般凌厉,周身气势陡然一变,除去柔美之态,尽显刚猛之资。
"看好了!这是阳拳!"
何阴阳听闻,连忙睁大了眼睛,恨不得把眼珠瞪出来,生怕丢了任何一个环节。
阳拳的拳势与阴拳截然不同,但在行云流水之间隐隐呼应,遥相缠绵。拳风锋芒毕露,虚虚实实,绵绵不断。
"最后一式,你二人且看真切,阴阳合一!"
老头话音刚落,拳势一变再变,双拳齐齐而出,显时气势充沛,隐时烟消云散,以意带力,到点融化于全身,劲断意不断,然后再轻轻启动,挥洒自如。一意一念,一举一动,随心所欲!
这一套动作下来一气呵成,完美至极,我和何阴阳都看傻了眼,完美,简直太完美了!
呼~!
最后老头缓缓收手,心不跳气不喘,脸上连点汗水都没有,一切气息瞬间都收敛入内,仿佛他从来都没有动过一般。
我俩狠狠地咽了口吐沫,活了这么多年,终于知道什么是真正的武功了,古惑仔算个屁啊,在真正的高手面前,片刀又有什么用!
"你俩可记住了几分?"老头微笑着看着我俩道。
我俩脸色顿时窘迫起来,咱又不是张无忌,不能看一眼就全记在心里吧,现在回忆起来,也就马马虎虎记住了两三分。
老头笑了笑,瞅我俩这表情也知道我俩是囫囵吞枣,不过刚才人家都说好了,只给咱看一遍,学没学会人家就不管了。
"该教你们的我都教了,至于你们进去了多少那就全看你们二人的造化了!"
老头顿了顿又道:"从明天开始,你们就不用来了,我在东北已经驻留了太长的时间,是该回去的时候了!"
老头目光悠长,语气有些淡然,让人无法捉摸。
听老头这意思,真有点云游山野的意境,我俩料到他不是本地人,只是没想到他这么大岁数还能四处游历,当真是举世高人。
"前辈山门何处?来日我二人定然前去拜访!"我连忙问道。
老头摆了摆手笑而不语,似乎不想回答这个问题,他抚了抚衣袖道:"临了送你们一句话吧!记住,莫要行不可违之事,一切要都要量力而行,你们好自为之!"
说完这句话,老头便背着手朝着树林外面走去,给我和何阴阳留下了一道坚实的背影。
"前辈!我们能否还会再见面!"
老头头也不回地挥了挥手,"如果有缘,他日自会相见!"
我和何阴阳呆在原地,心里有些怅然若失,老头来去匆匆,不愿与我们牵扯太多的因果,就如同生命中的过客一般,但却在我们的生命中留下了浓重的一笔。
细数老头这连日来的教诲,开始的时候我们还抱怨扎马步扎得腰酸背痛,可直到他走的时候我们才发现,其实我们已经学到了太多的东西。
"冬哥,你说我们以后还会见到他吗?"何阴阳问我。
别看这小子没心没肺的,其实最重感情,嘴上不说,心里恐怕早就已经把老头当做了师父。
我点了点头表示肯定,也许从此以后我们天各一方,但我依然心中有些希冀,"我相信这世间所见、所闻之人都有着莫大的缘分牵引,既然有缘分,就有机会相见!"
以后的几天早上,我都会同何阴阳一起来到小树林晨练,但遗憾的是,从那以后老头的身影再也没有出现在这林子里。这么一个风轻云淡的高人,只有树上的掌印记录了他曾经来过的足迹。
我和何阴阳也以那个掌印为榜样,什么时候我们能在树上留下这么深厚的标记,那就说明我们可以出师了。所以,从某种意义上讲,即便是老头走了,他依然还在这里。
没有了老头的督促,我和何阴阳也没有放松修炼,每天早上来到这里,我俩第一件事就是先站两个时辰的马步。然后再练习阴阳拳。
虽然阴阳拳我们只记住了一招半式,但比以前那烂把式不知道强了多少倍,再加上拳风之间隐隐有劲气流转,我们也算是有了一些真功夫。
几天下去之后,我们的身体已经彻底恢复了,而且由于马步的关系,我们身上的元气更足了,比以前要强上许多。
这一发现让我俩十分激动,因为这就意味着,我们的道行精进了,可以画出威力更大的符咒,面对五鬼神,也不会再没有反抗之力。
除此之外,撒豆成兵之术我们已经能够初步的掌握,我化出的黑狗比以前大上许多,大黄回来串门的时候,我就拿它比了比,已经有大黄的一半高度了,乍一看像极了大黄的儿子。
大黄一巴掌就把黑皮狗拍碎了,说它是杂种。我笑得差点没背过气去,怎么人家黑皮就得是杂种,你黄皮就不是杂种。这小子说,除非它老婆给它戴绿帽子,否则它儿子绝对不可能是黑色的!这家伙对于传宗接代这事看得还挺重的。
至于何阴阳的撒豆之术,那也是有一定的进步,起码变出来的不再是屎壳郎和跳蚤之类的臭虫,豆子一撒出去,我一看,竟然是只王八。
他掐着王八的尾巴冲我显摆,那王八呲个牙冲我笑,跟这小子的表情出奇的一致。
这几天就在打闹中度过,我老老实实在学校上了几天课,就在沈悦以为我已经从一个不听话的无良少年完成了好学生这一华丽转身的时候,我和何阴阳终于决定,挺进棋盘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