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连勃勃捕捉到那青年眼中的寒光,反倒是近在咫尺的巫仇天没有发现。
他正要出言提醒,青年放在身侧的手中突然多了一把红色的匕首,他紧咬着两排牙齿,恶狠狠的将匕首插向巫仇天的左肋。
本就有警惕心思的巫仇天微微侧身,因为那青年的速度太快,两人的距离又实在太近,他只来得及微微侧身。
虽然早有防范,却没料到这青年除了绿色竹棍之外竟然还有其他的法器。
连巫仇天的衣服都没触及到,那柄红色的匕首就被彻底融化成铁水。
小三的三只小爪子紧紧抓着巫仇天的衣服,朝那青年怒目而视。而巫仇天凑过去的脑袋在这突起的异变面前,也马上变成了横冲直撞。
撞得那青年鼻血长流之后,巫仇天一把掐住对方的脖子:“敬酒不吃吃罚酒,你大爷的。”
手指用力,生生的掐断了对方的喉咙。确定对方断气之后,巫仇天一拳捣向青年的丹田,因为怕对方会有某些隐藏生机的法门,所以他要彻底断绝这人的后路。
狂暴的巫息彻底的阻断了他体内所有筋脉,也彻底轰碎了他的丹田。就算这青年有隐藏生机的法门,怕是这辈子也只能当个废人了。
不;一;本;读,小说 yb+du是谁都有机会去塞北苦寒之地弄到石乳虫的,也不是任何人都能够在老奸巨猾的石乳虫强烈的灵魂攻击下生存下来的。
解决完青年,巫仇天捡起地上两节竹棍,左右端详,半晌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不知何时郝连勃勃已经到了他背后,看他拿着两节竹棍百思不得其解,郝连勃勃罕见的开口:“这应该是阴鬼门的人,他们手里的竹棍都只是普通竹棍,之所以会有对灵魂的攻击是因为这些竹棍里面都封印了一个相对强大的阴鬼。”
“你以前遇到过。”巫仇天随口一问。
郝连勃勃淡淡地道:“打过交道,杀过几个。”
“你应该隐藏了修为吧,以我地阶四层的修为,你到了我身后,我竟然浑然不觉。”巫仇天戒备地道。
郝连勃勃却是顾左右而言他:“其实你刚才不应该有那些妇人之仁,在修真界行走,谁都不能相信的。你刚才的举动,就像…”
“像什么?”巫仇天将竹棍随手一扔,拍了一下小三的脑袋,让它毁尸灭迹。
郝连勃勃笑道:“像释门的秃驴。”
巫仇天忍不住踹了郝连勃勃一脚:“你他娘的才是秃驴呢!老子这种六根不清的人,怎么能如佛门。”
佯怒过后,他拍了拍郝连勃勃的肩膀:“在修真界行走,不是谁都不能相信,如果换成是我,在我的朋友没有背叛我之前,我宁可选择相信。”
郝连勃勃闭口不言,好像对他的观点不敢苟同。
良久他眉头微皱:“难道你就没有想过,修真者悠悠岁月之中,遇到的人根本就不是凡夫俗子那么少。遇人就留几分香火情,对你的修炼没有半点好处。跟了你一路,你虽然杀伐之时,果决异常,可是你却偏偏见不得别人求饶。你要知道,很多人都会在求饶的时候动手,很多人都是假装求饶。”
“刀若无情,只是凡铁,笔若无情,不过枯柴,人非草木,孰能无情?虽然我们都在追寻所谓茫茫大道,但是在追寻的过程中,遇到的人,遇到的事,也许在你身居高位的时候不会在乎,也许在你修为达到巅峰之后不值一提。但是只要不是敌人,又何必置人于死地?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送他进坟。你我道不同,不相为谋,还是各奔东西吧!“巫仇天大概知道了对方的意思,郝连勃勃做不到他那种太过仁慈的手法。
其实扪心自问,巫仇天觉得自己算不上仁慈,只不过他有时候觉得生命的孕育不容易,在没必要不死不休的情况下,饶过对方一条性命,也不过是举手之劳。
郝连勃勃接口道:“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他们之所以能够到达那个高度,是因为他们能够蔑视苍生。我观你那招毁天灭地的功法便是如此,可是你却是身在宝山而不知福,可惜了。”
“你以为你的是对的,我以为我的是对的,但是谁对谁错,现在还没有定数,若是有缘再见,你我对错应该能有分辨。”巫仇天笑道,他不想在这些问题上做过多的争执,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观点,要证明谁对谁错,只有时间。
“言尽于此,告辞!”郝连勃勃也不好再说什么,他倒是希望巫仇天的是对的,但是多年散修的经历告诉他,自己说的才是对的。只不过现在的巫仇天看似经历了许多认识冷暖,实际上却还是活在理想之中。
郝连勃勃走了,不带一丝牵挂,巫仇天却陷入了沉思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