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袖不肯坐。命自己的丫鬟将那些有问题的衣物和饰品都呈了上来。道:“皇祖父,这是内务府刚刚给我们分发下去的布料、衣物和饰品,我闻着有股怪味儿。时日长了,恐会生病,所以今天带了退回给内务府。”
元宏帝一听,就明白是这些东西有问题。脸色顿时沉了下来,道:“这些东西是谁准备的?”
他身边的太监大总管查了查。道:“是内务府鲁郎中督办的。”
“鲁郎中?”元宏帝眯了眯眼,“是齐王妃娘家的鲁郎中吗?”
“正是。”那太监总管躬身应道。
盈袖心里一晒。
这种不入流的法子,果然是鲁家人做出来的。
不过虽然不入流,但却很有效。若不是自己有上一世的历练,还真的就着了他们的道儿了。
“既然是鲁郎中督办的,我要好好感谢他。真是让他费心费力了。我带了一大车零陵香,就请给鲁郎中家中送去吧。也是我的一点心意。”盈袖说着,命人把那零陵香给鲁家送去。
“零陵香?”元宏帝皱了皱眉,“你这是做什么?他们不好好办差,你还给他们送礼?”
“零陵香是好东西。如果鲁家嫌家里的孩子太多了,就多用用零陵香的熏香熏衣裳被子什么的,肯定就不用担心了。”盈袖笑着说道,“皇祖父,我就不打扰您了。”说着福身退下。
元宏帝这才明白了她的意思,心里恼恨鲁家的手伸得太长了,马上吩咐道:“传旨,鲁家人全部从内务府赶走。另外,传旨给谢副相,清查六部里面没有中过进士的官员。这种人,不能在六部做官!”
这也是要对鲁家人下手了。
鲁家作为太子妃娘家,在皇后齐雪筠的撑腰下,这十几年来在东元国的六部和内务府都混得不错。
元宏帝看在皇太孙面子上,对鲁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根本不理会他们。
没想到将他们的胆子惯得这样大!
盈袖刚从九仪殿里出来,在半路上遇到一个宫装女子,扶着宫女的手走了过来。
“盈郡主请留步。”那女子笑容满面地叫住盈袖。
盈袖回头,见是当初在古北镇遇到的那个县官的女儿谭秋婉,如今她已经是婉嫔了,忙躬身行礼道:“婉嫔。”
“快别行礼,你我是一个品级的。”婉嫔走上来拉着她的手,十分亲热,问她道:“听说你跟谢副相定了亲,我还没有来得及恭喜你呢。”又说:“我刚命人给你送了贺礼,婚期在什么时候?”又上下打量她,笑道:“天下竟然有这样标致的人儿,我今儿才算见了。”
盈袖想起自己那时候是男装打扮,脸上又抹了黄粉,这婉嫔大概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见过她,所以也只是客气地道:“婉嫔过奖了。婚期的事,您要去问我娘,我不晓得。”
“这样啊。”婉嫔顿了顿,“盈郡主有没有空?不如去我的宫里坐一坐,吃杯茶?”
盈袖正绞尽脑汁想法子离开,就听见身后传来谢东篱的声音:“婉嫔、袖袖。”
盈袖欣喜回头,看着谢东篱轻袍缓带,立在九仪殿的台阶上,满脸肃然,忙道:“谢副相!”
谢东篱走了过来,对婉嫔拱手道:“婉嫔,袖袖对宫里不熟,多谢婉嫔照应。天色不早,她该回去了,改日再去婉嫔宫里叨扰。”
婉嫔见谢东篱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只好松了手,笑着道:“既然这样,我就不多留了。——盈郡主,以后有空多进宫,看看你皇祖父,跟他说说话。蓝郡主和佳郡王每天都来的。”
这是在提醒盈袖和小磊,要记得多跟元宏帝套近乎。
盈袖却不敢太勤便,更不想继续刺激皇后那边,忙道:“蓝郡主和佳郡王跟皇祖父的情份不是我们能比的,多谢婉嫔提点。”一边说,一边福身行礼,转身离去。
谢东篱一言不发地跟在她后面,一直跟着她出了宫,看她上了大车,才问道:“听说内务府送到你家的东西出了问题?”
盈袖点点头,阴沉着脸道:“真是太恶毒了。那些常用的东西都熏了零陵香!”
“零陵香怎么了?”谢东篱不动声色问道。
“零陵香可以导致避孕,甚至堕胎!”盈袖气鼓鼓地道,说完就知道自己失言了,作为一个未嫁女,不该在谢东篱面前说这种话,后悔地脸都红了,忙对车夫道:“好了,怎么还不走?!”
那车夫忙对谢东篱点头示意,然后扬鞭赶着大车走了。
谢东篱骑在马上,看着盈袖不知所措害羞离开的样子,唇角情不自禁弯了起来。
他想,婚期的事,确实要赶快定下来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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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