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脉的走行很重要,而且流注都是有顺序的,不能想要针哪个穴道就针哪个穴道,你要先清楚各经脉的流注……就好像太阴循环起于手太阴肺经,终于足太阴脾经,手足太阴经与相表里的手足阳明经组成了一个由胸至手至头至足至胸的循环。”赵夫人的声音不高不低,吐字清晰地跟齐莞讲着。
齐莞迅速将她的话记在脑海里,眼睛随着她的手指在假人上的经脉转移着。
师徒二人在这书房里一讲课就过去大半天,等赵夫人口干舌燥地停下之后,才发现外面的日头已经堕下西边了。
“今天我讲的都能理解吗?”赵夫人拿起一杯微凉的茶,一口喝个干净。
齐莞眼睛亮晶晶的,“嗯,听明白了,师父。”
赵夫人眼底掠过一抹赞赏,“好,晚上回去再温习一遍,明天我们继续讲课。”
“是,师父!”齐莞笑着应下。
“明天早上要去替你母亲针灸,以后就不必天天都行针了,十天一次,以药辅之就可以了。”赵夫人说。
齐莞惊喜地抬起头,“师父,您的意思是说,我母亲的身体已经大有好转了?”
赵夫人笑道,“其实只要你母亲放松心情养病,想痊愈并不难,问题是你母亲忧虑太重,就算天天针灸也没有用处,反而对身体不好,你平时要多劝劝她。”
这话的意思,并没有肯定母亲如今的身体……齐莞有些失望,但她也知道,很大原因是母亲不能够真正放宽心养病。
“师父,我会劝一劝我母亲的。”齐莞神情微蔫地说。
赵夫人抬手在她额头弹了一下,“别摆出这种表情,人生处处都是希望,开心是一天,不开心也是一天,何必不开心地过日子,这话你要经常对你母亲说。”
齐莞笑着应下来,“时候不早,师父,那我先回去了。”
“我让人做了些锦州特有的小吃,你带回去给你母亲尝尝。”赵夫人说,回头让芬兰去拿食盒过来。
“谢谢师父。”齐莞微笑着答谢。
赵夫人让芬兰送齐莞出门。
刚出了赵府的大门,便见赵言钰和关朗骑着两匹高大骏马过来。
“小师妹!”关朗一见到齐莞,高兴地喊了一声,急忙翻身下马,他的这声音不算小,令对面街齐家的小厮都听到了。
齐莞一见那是父亲跟前的小厮,并不是李永,心里不自觉有些警惕。
“大师兄,三师兄!”齐莞敛衽施礼,后面那句三师兄咬字偏重。
赵言钰嘴角挑了一下,随之翻身下马。
“小师妹,你要回去了?我今天本来是去找你的,不过听说你看书的时候不喜欢被别人打搅。”关朗走到齐莞面前,脸上带着阳光灿烂的笑容。
“大师兄找我有何事?”齐莞疑惑问道。
“哦,其实也没什么事儿,就是想问问,你想不想学武功,我们几个师兄妹都要学本门剑法的,姑姑不知有没教你。”关朗挠了挠头,呵呵地笑道。
齐莞一愣,学武功?她想都没想过!
赵言钰拉了一下关朗,沉声说,“我们还得去跟我爹回话的。”
关朗这时才想起自己还没办完的事儿,嘿嘿地对齐莞说,“小师妹,我明天再找你,告辞!”
齐莞欠了欠身,目送赵言钰和关朗一起进了大门,赵言钰在跨进门槛的时候,突然回头意味深长地看着齐莞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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