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李辉他们一行三人赶到市政府大楼的时候，郭秘书已经在门口等候多时了，连忙带着他们直接上去顶层的市长办公室。

郭秘书推开房门之后，微微让开了身子，显然没有进去的意思。

而邓昌林也是挺直了腰身站在门边，就像是普通的卫兵一样，只有顾玖迟疑了一下，终究还是忍不住好奇，跟在李辉的身后走了进去。毕竟她也是见过大场面的人，进去之后第一时间立定敬礼，大声喊道：“首长好！”

陈天元看了她一眼，微微笑道：“呵呵，私底下不用喊我首长那么客气。我认得你，如果没有记错的话，你是顾丰泰的孙女吧。按照辈分，叫我一声陈爷爷更合适。”

顾玖愣了一下，显然没想到南都军区的首长竟然会说认得自己，不过她随即反应过来，甜甜地应了一声：“陈爷爷好。”

紧接着也冲方仲乾点了点头，喊道：“方市长好。”

跟顾玖比起来，李辉就没那么有礼貌了，只见他直接一屁股坐在墙边的沙发上，还翘起了二郎腿。顾玖连忙走过去低声说道：“喂……你找死啊，见到首长和市长怎么没大没小的，还不快点站起来道歉！”

没想到李辉却是阴阳怪气地说道：“难怪他们托梦跟我说好久没见过你，原来跑到北江这地方当市长了。看来有背景就是好啊，犯了那么严重的错误拍拍屁股走人不说，竟然还能混个高官厚职，就是不知道……”

“李辉！”

李辉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被陈天元挥手打断，只见他转过头对顾玖说道：“女娃，你也是从军区大院出来的，应该清楚有些事情属于军事机密。有空的话，帮我向你爷爷问个好。”

顾玖也是聪明人，自然明白人家是在下逐客令让自己回避，于是识趣地说道：“陈爷爷，方市长，那我先出去了。”

等到顾玖关上房门之后，陈天元皱起了眉头，冲着李辉喝道：“三年了！你小子怎么还是长不大？当年的事情已经调查得很清楚了，不是小方的错，你为什么就一直困在里面绕不出来了？”

李辉面无惧色，硬着陈天元的目光倔强地说道：“是啊，我就是绕不出来，而且是一辈子都绕不出来！如果他还有一丁点良心的话，这三年来有去他们的坟前说过一句抱歉的话吗？哪怕只是上一炷香！有吗？你自己去问他！你是首长，是领导，要以大局为重，可惜我不是，我只知道他们每一个人都不到二十五岁！”

李辉越说越激动，一双眼睛变得通红，就连神情也变得狰狞起来。

陈天元也是愣住了，似乎没想到一向嘻嘻哈哈的李辉竟然也会如此冲动，看来这三年间他一直把这些情感埋在心底，直到今天再次见到方仲乾才有机会释放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