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则,那两个把自己炸成了碎末的家伙,就是你的前车之鉴,烧刀子药剂,不是那么好享受的,”伊万没有任何感情的说辞,让卡门心里的疑惑,猛然拉开了厚重的帘幕,也惊得他目瞪口呆。
“当然,如果我对你有了敌意,也逃不过自毁的下场,这药剂很是公平,”伊万自嘲般的结束语,好歹让卡门心里平衡了许多。
“指挥官?你说的指挥官,到底是哪个?”不愧是精英特工,心神震荡之下,卡门还是抓住了伊万话里的核心,疑惑地开口询问。
到了现在这个地步,除非卡门想试试那自毁的滋味,他才不会轻易怀疑伊万的坦诚,既然是拴在一条绳上的蚱蜢。不搞清楚来龙去路,就不是他卡门了。
当然,伊万手里流出的药剂,是卡门还能镇定的原因,别人或许不清楚,他一个以情报为生的圈内人,多少知道点莫斯科那里,药剂已经成了昂贵的稀缺品。
既然是昂贵的稀缺品,平民百姓是无福享受里,达官贵人才是最后的拥有者。既然这样。他卡门忐忑个什么劲。
凭着他卡门在共青城地头蛇的身份,伊万想要立足,不得不送上了两支药剂,所谓近水楼台先得月。但这次。近水楼台的恶果。实在是太坑人了。
心思急转如电的卡门,伊万根本不是对手,依旧沉醉在药剂良好效果的胖子。一时间忘记了前一阵给指挥官抱怨的电报,“指挥官,也许你们有档案,就是棉兰老岛南部的实际控制人,中国大陆退役军官罗本初先生,你也可以叫他德尼尔森上校,美军现役军官,”
伊万简单的介绍,立马让卡门想到了一份三级机密档案,要不是需要海参崴那里配合调查,他或许永远看不到那里面的资料。
“原来是他啊,”隐约想起资料里的黑白相片,卡门似乎悟到了什么,没有再吭声;也许,是对那相片清晰的记忆,让他这几天来,始终隐忍着没有抓捕面前的这个胖子。
就在伊万给卡门交代底细的时候,罗二搭乘的飞机,已然从伯力出发,徐徐向共青城方向飞去;机舱里,稍微睡了一会的罗二,正满身大汗地瞪大了眼睛。
睡梦里,那早先在朝鲜时浑身撕裂般的痛苦,再次裹挟了全身,愈加清晰的痛苦,在他睁开眼睛时,才确认,骨子里传来的痛苦,并不是一个虚恍的梦境。
“斯,我草,”仰靠在座位上的罗二,双拳紧攥地尽力抬起头,牙关咬的咯吱吱作响,但是,前胸后背脱离似得剧痛,让他还是忍不住拿出一支烧刀子,咔地捏碎了瓶塞,一口喝下了药液。
随着药液的喝下,一点点褪去的剧痛,潮水般很快消失不见,满脸狰狞的罗二,缓缓恢复了平日的冷淡;“还好有药剂,要不然老子刚才抽筋就抽过去了,”不明所以的他,对这种痛苦,直接就推测到了抽筋,没往太深里去想。
眼帘扫过,身旁三个面色紧张的侍卫官,令罗二不得不堆起淡淡的笑意,“没事,刚才做了个恶梦,娘的吓死老子了,”
“嗡,”螺旋桨飞机经过近四个小时的飞行,在天际边缘晚霞的最后陪伴下,穿过厚厚的云层,降落在了共青城西北的一座军用机场。
机场跑道外的水泥路上,两辆黑色轿车旁,穿着黑色皮大衣的卡门,在伊万的陪同下,正眼巴巴地等待着飞机的到来。
戴着青灰色礼帽的卡门,双手插在大衣兜里,静静地站在轿车旁,虽然眼睛毫无焦距地看着天空,心里却是已经掀起了滔天巨浪。
“指挥官密电,他在共青城的几天里,每天需要一千零四十人的药剂原料供给,你掌管的两处劳改营,不是经费耗费超支嘛,正好一并解决,”伊万这个该死的胖子,扣扣索索地吐漏了些药剂的机密,但这零星半点的情报,里面的意味足以把卡门吓得魂飞丧胆。
疗效奇佳的药剂,要说莫斯科中央医学研究所没有分析,打死他也不相信,但把人命当成药剂的一味原料,卡门再也无法淡然处之了。
查询过军邮航班的时间后,卡门果断地对着伊万手里的相片,发出了效忠的誓言,对于比自己强横比自己更为狠辣的指挥官,他不认为自己的前程会就此打住。
靠近极地圈边缘的两个劳改营,里面圈养着将近一万犯人,作为国家安全委员会西伯利亚分部共青城的负责人,卡门上校有着绝对的控制权,但每天消失上千人的任务,他还是相当的为难。
从怀里掏出一份气象部门发来的电报,卡门皱着眉头思量着,也许,明天到来的罕见寒流,会是一个机会。踌躇片刻,挥手招来一名特工,“去航站楼,电话通知伊万诺夫上尉,由于天气原因,给养车队车辆明天进行防寒养护,后天一早出发,”
原本应该今晚出发的车队,被他借着手里的电报,生生推迟了一天一夜,期间的空挡,就是指挥官的机会了。(未完待续请搜索,小说更好更新更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