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邹正业和黄天顺和黄天明正呆在黄老爷的会客居中和他商议事情。
邹正业道:“岳丈,那江承所说的是真的?”
黄老爷看了一眼窗外之后点了点头,“这话,是从知州府中泄露出来的,那风五娘必是南风郡主不假。只是,她命运多舛(chuan),小小年纪便被江月掳走,唉……”
“江月?……”邹正业擂了一下手,恨恨的骂道,“我只恨不得生啖他肉,将其抽筋扒骨也难消我心头之恨!”
“这件案子想必已经惊动天听,到时也不知官家会如何判,如今江月已死,只剩下江承,怕是他难逃死罪。只是可恨,不能亲手诛杀此贼!”黄老爷恨声道。
黄老爷又吃了一口茶后问道:“听闻,风五娘成亲给你们下了喜贴?”
“正是!”邹正业道,“那风五娘与小晨倒是极为投缘,还说要请小晨和阳阳做她的送嫁男女童呢。”
黄老爷听了之后笑道,“这倒是缘份了!你家准备送些甚礼物?”
邹正业便将自家想送一面梳妆大镜给风五娘做贺礼的事情说了一遍,黄老爷听了之后立刻要求黄天明将此事记下,作坊里其他的工可以先停,但是给风五娘做镜子的必须要立刻赶出来。
“咱家不冲她是什么公主郡主,也不管她和官家是何关系。咱们只需要知道,她和敬平与仇九当初为了救小七没少使力气,咱不管他们当初是为何使力,不管他是为了报仇还是为了杀人。但是没有敬平,咱们摸不准江月和蔡家的关系。没有仇九,这小七怕是现在还在江月手里,咱家只是为了报恩,那也得把礼给送的漂亮些!”黄老爷捻须说道。
黄天明立刻站起来保证说绝不敢耽误这件事,黄老爷听了之后这才满意。
“岳丈,那江承有没有说金兰那根手指的事情?”邹正业象是突然想起来似的问道。
黄老爷笑道:“这事,倒是也打听清楚了,那一日他们便随便在城外乱葬岗找一个刚死不久的幼童尸体,将手指割了下来冒充是小七的,没想到却是一个七八岁女童,所以就被忤作误以为是金兰的啦。”
邹正业闻听此言,到底才算是放下了心。
不一会,便有仆妇进来,说可以开饭了,于是几个人便出了书房,拐了一个小角门,穿过一个抄手游廊,便到了小花厅。还未入厅内,只闻一阵饭香扑了脸来。这时,黄刘氏和两个儿妇还有邹晨一家已经在此等候了,几个表哥表弟们垂手站在一旁。
一家人重新见了礼,各自坐在席上,便有仆妇们将饭食摆好。一家人吃了饭,又说了一会话,便自去安息了。
黄丽娘陪着邹晨住在黄刘氏卧室旁边的暖阁中,小七则是被外祖母抱走要和她一起睡,邹正业则是睡在客房里。
两母女将床榻铺好,便上了榻,黄丽娘看到邹晨似乎有心事,低声问道:“小晨你今天是怎么了?”
邹晨道:“娘,你不觉得外祖家和以前不大一样了吗?”
黄丽娘帮女儿把被子掖好,自己才躺下,随口说道:“哪里有不一样?无非是今年添了些仆妇罢了,这个不是为了给你二舅舅挣个脸面吗?总不能你二舅舅的同窗好友或者同科来了,家里连个接待的仆妇都没有。”
“那二舅舅挣的钱够用吗?”邹晨好奇的问道,“我看可添了不少呢,我今天数了数,至少十几个。”
“你二舅舅是大名府的县令,属于万户县,正俸二十贯每月,再加上禄粟、职钱、公用钱、职田、茶汤钱、给卷等等每月约得有百来贯的收入,而且官家还每个官员给派了两个谦人,若是不请这两个谦人,就是每年一人给钱三千文,可以自己另请。再加上一些衣料,什么冬柴夏冰之类的,总之官家是从头管到脚,连茶叶和酒还有喂马的草料官家都给管完了。”黄丽娘笑道。
“哎呀!”邹晨惊呼,“福利这么好?”这算下来,可比后世的那些官员们挣的要多啊,而且还是光明正大的收入,这么多的俸禄根本不需要去盘剥百姓,官员们工资高自然没有贪污的事情发生,因为他们根本不需要贪污就可以过上富足的生活。
“可不是!”黄丽娘得意的笑笑,“要不然那些士子们削尖了脑袋想去当官。这当上了官,一家几口官家从吃管到穿,从玩管到住。再也没有比当官更好的更能挣钱的更体面的事情了。”
“娘!那你说,要是我四哥和五哥都当上了官,咱家那该多好啊!”邹晨憧憬道。
黄丽娘笑笑:“可不是,若是你两个哥哥都当上了官,咱家也不用像现在这样,处处小心了。不过啊,这个还得他们俩用心才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