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声道:“从既日起,凡是交税者的税票之上,不见此印,一律等同海盗,斩……”一个斩字,说得斩钉截铁,掷地有声。
那些海商们大多带有通晓中国话的通译,听到通译们向自己翻译之后,忍不住交头接耳低声议论起来。
“尊敬的宋国上使!”一位勿拔国的海商将手放在胸前使礼,“我是勿拔国的海商,名叫希巴姆.阿卜杜瓦哈比.穆罕默德.萨里维,您可以称呼我为希巴姆。我们早已经到了哥罗富沙,税收已经交到了这位酋长手中,请问我们还需要向贵国交税吗?”说完了之后又躬身一礼。
“敢问希巴姆你是几条船 ,交了多少税?”张悦之示意身后跟着的一位税官上前。
“尊敬的宋国上使。我一共是三条船,一条船交了十分之三的税收。”希巴姆低头回答道。
税官朗声道:“国王、王妃、陪臣等附带货物,抽共十分之五,其余番商私贩货物者,抽共十分之二,乃听贸易。”意思是说国王、王妃、陪臣来中国的要抽50%的税,而贩卖货物来中国的商人,抽20%的税。
希巴姆等人听了之后大喜,学着那些宋臣的样子深揖一礼。
张悦之道:“凡是在原哥罗富沙交过税的人,持原来的税票来我这里换取大宋的税票。若不换取者不许通过哥罗富沙海峡。若是未交税者,尽快将税交到税官手中。”至于是哪个税官,大家自然清楚。当然不是那几个被绑的象条死狗似的原税官。
这时另一个来自佛朗机(葡萄牙)的商人上前答话:“尊敬的宋国上使,我是佛朗机的海商,名叫恩里斯.基尔.门多萨,您可以称呼我为门多萨。我想请问一下,我们在哥罗富沙交过税之后。如果到了宋境,还需要再次交税吗?”
“门多萨阁下,如果在这里交过了税,进了大宋之后你们还需要向市舶司再次交税。”张悦之说道。
门多萨还来不及回话,这时另一个来自斯加里野(意大利西西里岛)的海商不满的说道:“凭什么我们在这里交过了税,去了你们的国家还要交税。你们是海盗还是代表着国家?”
“鄙人乃是宋人!”张悦之轻轻抚了抚袖口上的灰尘。轻飘飘的说道。
一队兵丁上前,将那个来自斯加里野的海商从人群中拉出,手起刀落。一颗人头骨溜溜的滚到了人们的脚下,尸体上的鲜血喷涌而出。等到尸体嘭的一声倒下,海商们才开始惊声尖叫了起来。
“强盗……杀人犯……野蛮人……无赖……”各个国家不同语种的骂人话此起彼伏,张悦之冷冷的看着众海商,在他的目光注视之下。海商们渐渐停止了咒骂。
税官强忍着心头的恶心,上前一步。大声道:“凡在哥罗富沙土地上,胆敢侮辱本国国民者,斩!其所贩货物,一半归中华总商会,另一半归在场所有人,以弥补你们所受到的伤害。他船上所有的人,全部充做奴隶,你们可以用一半的市价购买。”
随着税官的话,海商们渐渐停止了咒骂,开始聚精会神听了起来,当听到他的货物有一半可以归在场所有的海商所有时,立刻有人欢呼了起来。甚至开始有人无视场中血淋淋的地面,热情的赞扬起宋国上使的仁慈起来。
税官大声道:“谁还有异议?尽快提出,若是无异议,请速速来我这里交税!”这些海商哪里有异议,立刻乖乖的掏出了税票,让税官盖上中华总商会的大印。
富弼族孙富直浚年岁尚幼,看着满地鲜血不忍直视,站在张悦之身后说道:“张兄,过矣。”
张悦之转过身子拱手施礼:“不杀何以立威?无威谁人可服?王教天下固然好,然则只可用在我大宋境内,境外这些番商平时装做海盗抢我宋人海船也不是一次两次,富兄只管去问问我们身后跟着的海商,哪个没被这些番商们抢过?富兄又何必为他们怜悯?”
富直浚回过头看看跟在他们身后,正嘻嘻哈哈叫好的海商,再看看前面那些面色惨白浑身发抖的番商,突然不知道自己到底该怜悯谁了。
张悦之轻轻摇了摇头,到底是年岁小,没经过什么世面,若是航行到大海深处,那些海盗们驾船来抢时,刀光剑影,人头飞起无数,只怕这些衙内们各个都要受不住了。
ps:市舶司的税收来自于明代的税收,宋代的市舶司税收没有收到出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