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说道:“宽夫,彥国,两艘海船万难装得下两万石粮食,我看不如从这六万两里再抽出一万五千两,令他们去再买一艘海船,招些水手。”
文彥博闻听此言便问道:“但不知将来这海船买了之后是算邹家私人的还是官府的?”
仁宗考虑了一下便道:“算我私人的吧!从内库出……”说完之后又眼巴巴的看着两位相公,这剩下的三万五千两,再加上那些金银古玩少说也得值上个几千两,我的内库现在也没有多少钱了啊?
两位相公对视一眼,便拱手道:“遵旨。”仁宗听了之后脸色立刻转为欣喜,盘算着宫里的几个大殿也该修修了,原本就是愁没钱,可巧就送来了几万两,这一下子礼部该不会拦着我了吧?脑子里不由得生出一个念头,要是能再抄几个海盗窝就好了啊。
邹家庄。
自从那一日,黄丽娘偷偷的将陈琦请来开导邹晨之后,邹晨和她的关系又恢复了以前那般亲密,母女俩人选择性的遗忘了未婚夫妻婚前不得见面的规矩。
陈琦自从和邹晨见了一面之后,便时不时的派小厮来送一些东西,也都不是什么惹人注意的东西,无非是一些市面上的新书籍又或者是画册,又或者是一杆毛笔、笔架、镇纸之类的。而象是玉佩、饰物、贴身物件则是一概没有,甚至就连书签之类的也没有。黄丽娘见到这些东西没有什么令人诟病的,便只是检查一番,令人转送到了邹晨手中。
于是,她每隔几日便会收到一些书籍,令她不知道是该拒绝好,还是收下好。
她和陈琦深谈之后,俩人的感情似乎比以前更加要好。以往,她只是将陈琦当做自己未来的丈夫看待,可是没有想到,陈琦小小年纪对朝堂的观察力竟也是非常敏锐。她是仗着后世对宋代的了解,才可以勉强分析一二,而陈琦只是一个普通的宋代男子,有这般的观察力真是令人难以相信。
仿佛突然之间,她找到了一个志同道合的同志。心里满腹的话语找到了倾诉的对象,虽然穿越的事情并没有告诉给他,但是哪怕仅仅吐露出来那么多的东西也够让她心里舒畅的了。甩掉了所有的包袱,轻快的前进着。
正想着事情,公孙璐突然来访。
邹晨急忙请杜昭让他进来,请石竹给他倒了一杯茶后才开口问道:“公孙叔叔可是有事吗?”
公孙璐吃了一口茶后才不紧不慢的说道:“某此来,是请问小女郎,今日咱们往广州府送银子的人过去了,那边说银子已筹齐了。某想问的是,以后还用往广州府那边送银子吗?”说完了之后,便把大郎和三郎写的信递给了邹晨。
邹晨脸色一红,接过了信件,当初她给两个哥哥胡乱出的主意,让他们去当海盗,可是没想到两个哥哥果真听从了,一到广州便出了海域干起了无本的买卖,一下子抢了好几次才收手,她当即给吓住了。幸好后来大郎三郎无意中救了一位被真正海盗所抢劫的商船,没想到里面竟然有一位姓郑的老先生,一眼就看穿了他们是谁。
也幸好大郎三郎是良善的人,没有下杀手,反而将他敬为天人,请他到船上做了军师。郑师爷听说了他们干海盗筹军费的事情后,大骂他们糊涂。绞尽脑汁的帮他们想了一个脱罪的主意,若不然,哪怕将来他们就是真的寻到了新大陆,那也是死罪。
更何况现在还未出发就有了污点,反而更让官家和百官对他们放心,也省得他再费尽心思的替他们自污了。自古以来替皇帝开彊扩土的有几个能有好下场的?也幸好两位县尉乃是文职,若是武职的话,他定会扭头就走,不会管他们分毫。
大郎和三郎在信里将这件事情详细的写了一番,让小妹以后不用再派人送钱过去了,军费的事情已经解决。
公孙璐看着小女郎的脸色一会红一会发白,心里在猜测这信里到底写的是什么,能让小女郎这样神色不定。
邹晨看完了信,拿出火折子,将信给点燃,然后笑道:“公孙叔叔,却是喜讯。我大哥他们无意中发现了一个海盗的巢穴,剿获了不少银子,现在军费已凑够,以后不用我们再送钱过去了。”
公孙璐狐疑的看着邹晨,又看了一眼已经化为灰烬的信件,便打着哈哈道:“既如此,某便放心了,若不然的话,这每月几千贯可不是闹着玩的。”
邹晨见到公孙璐不追问,忙吐了口气,便将大郎三郎在海上如何发现海盗巢穴的,如何把银子运上岸的,又是如何的把银子运到京城的,统统说了一遍。等到说完之后,公孙璐大喜。
“大郎和三郎自从得了这个差使,做事越发的稳重,这发现了海盗巢穴最怕的就是私吞,若是被人知道,这可是等同于通匪。他们能如此做,我们在家里也能放下心了,……”言语之中全是欣慰。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