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攻受挫的袁军,只能鼓起士气,继续踏着同伴的尸体,向宛城发进每二轮的进攻。
城头上的颜良,却依然如巍巍铁塔般屹立不动,手中的刀锋闪着寒光,红色的披风猎猎生风,头顶上那一面“颜”字大旗傲然飞舞。
面对着袁军第二轮的强攻,颜良毫无一丝惧意,继续沉着的指挥作战。
一架架云梯被推翻,数不清的敌卒跌落城下,檑木与罗石,还有那烧红的铁水一刻不停的掷向敌人。
转眼又是半个时辰的血战,这一次,敌人甚至连一人都未能登上城头。
颜良用几百人死伤代价,生生的将汹涌而至的敌人阻于城墙之下。
突然间,一箭破空而上,直奔颜良而来。
颜良却纹丝未动,只当那箭矢咫尺之距时,微微的将头一偏,虎掌如电光般探出。
那一支劲力极强的箭矢,竟被他生生的凌空接住。
城墙下的袁军,见得颜良竟徒手接箭,无不为之震撼。
“拿弓来!”
颜良怒喝一下,从一名部下手中夺过一张硬弓。
开弓似弯月,箭出如流星。
那一支利箭,如死神的微笑,破空而下。
噗!
一箭正在那发箭的敌卒,不偏不倚,正中脑门。
颜良这一施展百步神射,城头上颜家健儿深受鼓舞,尽皆放声喝彩。
城下的袁军则士气受挫,无不面露惧色。
士气此消彼涨,袁军第二轮的攻击,很快便又消沉下去。
城外的文丑见得此状,心知再战无益,也顾不得郭图的猜忌,以主将的名义,下令全军收兵。
见得敌军退兵,一身是血的周仓兴奋叫道:“将军,敌兵已退,何不趁机杀出城去,杀他个片甲不留。”
按照目下这种情况下,颜良本是可以趁胜追击。
不过颜良有意招揽文丑,并无意与其死战,如此自要给文丑留些余地。
况且,文丑虽然退兵,但队伍却井然有序,显然是防备着颜良挥军趁势掩杀。
念及于此,颜良便摆手道:“不必追了,本将的敌人并非文子勤,留些气力,待今晚一决胜负。”
于是颜良便叫全军不得追击,只用箭矢欢送失利的敌人。
午后时分,袁军在留下七百多具尸体后,尽皆撤尽。
城头上浴血得胜的袁军将士,挥手着沾血的兵器,欢呼雀跃,舒泄着豪情。
白日一战,转眼已是天黑。
深夜之时,宛城内外皆陷入了沉寂,大战方休的两军,似乎都已疲惫,很默契的各自休整,并未再骚扰对方。
月过中天时,颜良来到了宛城东北角的一间大宅。
这间原属民居的大宅,在颜良军攻占宛城后不久,便被以军用为由征用,约有五百多士卒,已经夜以继日的在此埋土苦干了七八日之久。
入得大宅时,两千多未今早未参战的步卒,早已静候多时。
甘宁全副武装,手持双戟站大院中央,英武的脸上涌动着某种莫名的兴奋。
见得颜良到,甘宁忙迎了上去,拱手道:“禀将军,万事俱备,只等将军下令。”
颜良环看了一眼他的健儿们,微微点了点头。
甘宁遂转身挥手,向部下致意。
几名士卒赶紧奔到院中央,院中央铺设的草席统统掀开。
一个巨大的深坑,赫然呈现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