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的对话进行到这种程度,除了缺心眼的梅香,奶娘和秦嬷嬷都明白了凌云和梅雁的深意,不由得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恐惧。
“如果真是如此,她们母子间这种奇怪的关系就可以解释了,但没听母亲说君老丞相曾经有过妾室啊,而且以长公主的性格恐怕也不会允许夫君纳妾吧,难道是外室?”凌云喃喃自语,做着各种猜测,听得房内四人心惊胆战。
等凌云自己结束了这个话题,她才对四人道:“好了,你们也累了一天,下去歇着吧,这几日小心点,还有刚刚的那些话记得守口如瓶。”
四人慎重点头,帮凌云安置了便退了出去,今晚的话谁也没再提起过。
凌云却是半夜没睡,想着有机会还是要回去问问凌夫人,君老丞相的事情还是她比较清楚,与其在这里胡乱猜测,不如想想怎么才能让君牧野不怕她。说起来真是可笑,这个时代,哪有丈夫怕妻子的,除非是老婆奴。君牧野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不像啊,若是一朝丞相都是老婆奴,那这天下就该是女尊时代了。凌云苦中作乐地胡思乱想许久,才渐渐地睡过去,却做了半宿的梦,一会儿是她前世的军队生活,一会儿是祖父和父亲威严的脸,一会儿又是这一世的父亲凌子枫惨死的景象,一会儿萧景突然出现问她为什么不喜欢他,一会儿君牧野满是惊惧地看着她,像对待魔鬼一样躲着她……
第二日,凌云昏昏沉沉地醒来,睁开眼回忆了自己的梦境内容,不由长长地叹口气,这才唤了梅雁和梅香进来侍候她洗漱。
此时,整个丞相府的人都得知君牧野昨夜没有回随云居,凌云进门刚刚三日,就失宠了,至于会失宠多久,还要慢慢观察。
秦嬷嬷一早提醒凌云,三日已过,今日凌云便可接管君府执掌中馈了,但半日时间过去,凌云也没见有人来同她交接君府的账目。问了来请安的袁氏,得知在她嫁过来之前,一直是袁氏在管,就在她进门第二日,宁氏突然主动要走了君府的银库钥匙和账目,所以中馈一事目前是宁氏在管。
凌云大概猜得到宁氏的心思,打算只要宁氏不向她找茬,暂时也不想再与她产生争执,因此就有些无聊。
今日一大早她照规矩去同宁氏请安,自然是不被接见;回来后问起君牧野,得知他四更就去上早朝了;君牧野又没有妾室子女,所以凌云根本就是无所事事。
正闲极无聊,凌云突然接到禀报,说是太后身边的王公公宣她入宫,凌云心道宁玉刚在府里住下,太后就要见她,难道是想敲打敲打她?没工夫多想,凌云换了诰命服,带了梅雁进宫去。
进了宫,太后一脸愁容地坐在上面,荣贵妃坐在下首,凌云对着两位行了礼,便开始同她们寒暄起来。
一个时辰后,从慈安宫出来,凌云揣着太后给的随时可进宫地令牌,心思百转,可以看出太后对她没有恶意,如此她就可以稍稍放心了。
初春的阳光虽然不够温暖,却显得干净而明亮,不禁令人心情大好。回到相府,她又去看了那匹汗血小马驹,啸,主仆几人一直在马厩里逗留到天色变暗才回去,一天也就这样结束了。
过了三日,君牧野和宁氏都没见她,记得回门那日君牧野说她可以随时回去看凌夫人,便简单收拾了一下带着梅雁和梅香出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