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黛笑了笑,一个小姑娘这么一笑,竟然生出一股豪迈之气来:“我要借着他沈老板的铺子,让所有用胭脂水粉的人,都知道我‘香如故’!”
阿黛本来是想说“利用沈老板的铺子打出‘香如故’的品牌”的,怕孟老板听不懂,才换了一种说法。
孟昶德听了阿黛这话,眼睛一亮,倒对阿黛生出一种肃然起敬的心思,满脸喜色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一遍又一遍的夸赞阿黛好点子。
孟老板这夸奖,并没有让阿黛多高兴,这么简单的点子,任何一个现代人都是信手拈来的。
孟老板感叹了一句:“‘香如故’这名字取得真是好,城里人就喜欢这个调调!”
阿黛听了这话眼睛一亮,得意道:“是我自己取的!”
一直到孟老板走了以后,阿黛还冷不丁的突然问一句阿墨:“阿姐,你说香如故这名字取得好不好啊?”她自己是越想越觉得这个名字有味道,心想,就冲着这个名字,她也要把生意做大啊!
阿墨才不管那么多,人家孟昶德一走,立马就朝阿黛要了钱,分了一半,藏在那个木匣子里给阿黛留着当嫁妆。
邱老三说,金盏菊花期马上就过了,所以阿黛这几天先放下了别的,一门心思的弄金盏菊纯露和精油。邱老三每天早晚各送一次金盏菊花朵来,早上送来的阿黛立马就做成成品了,晚上送来的阿黛就把它们放在院子里,第二天一大早起来把它们收进来,然后做成成品。
好在现在手里有钱,也不用担心东西不好卖,可以放心大胆的囤货了。
阿黛上次接的那个修脸盘头的活儿在龙神节前面,不管是试妆还是正式出嫁日,阿黛都是匆匆来去,在那边一弄好就赶紧回家接着弄金盏菊纯露和精油。
阿黛这么忙碌,她自己倒没觉得有什么,有了奔头,她倒觉得挺开心的,比前世的时候在学校没玩没了的读书做作业考试有趣多了。看在阿墨眼里,则是满脸心疼了,那毕竟还是个十岁的孩子。于是,每次阿黛忙完,晚上爬上床以后,阿墨就手法娴熟的给阿黛按摩头部,让她睡得更加香甜。
这一忙,便忙到龙神节前夕了,在阿墨的坚持下,阿黛还是去买了一身襦裙,在成衣店里面,阿黛默念了十几遍“我才十岁”,买下了那套粉嫩嫩的纱裙。然后又自作主张,给阿墨买了一套青绿色的纱裙。
那套粉色的纱裙花了阿黛两吊钱,那套青绿色的竟然还便宜一点,花了一吊钱加四百八十个铜板。掏钱的时候,阿黛一阵肉疼,心里想的却是,原来不管是现代还是古代,小孩子的衣服总是比成人的贵啊!
阿黛把衣服拿回家后,阿墨眉头皱得死紧,埋怨阿黛乱花钱:“我又不参加这龙神节,你给我置什么新衣服啊!我又不是没有衣服穿,这钱还不如留着给你以后置办嫁妆!”阿墨有穿不完的衣服,她们娘生前的那些衣服都是她捡了在穿。
又是寡妇又是灾星,再加上身体这么差,阿黛当然知道阿墨不会参加这龙神节。
不过,买新衣服嘛,两姐妹一人一件才公平啊!
阿黛前世的时候是独生女,这种亲姐妹的公平对她来说是一种新奇的体验。目前来说,她觉得有一个姐姐陪着自己,感觉还挺不错的。
对于阿墨的埋怨,阿黛总有办法说服她:“阿姐,你想啊,今年可跟往年不一样,今年我得给大家修脸盘头呢!”
陆墨瞅着那新衣裳发愁:“那跟这个有什么关系?”
阿黛笑道:“阿姐,大姑娘小媳妇都来我们家,她们都穿着新衣服,就你一个人穿着打满补丁的衣服,多丢脸啊!阿黛给你买了新衣服,到时候给阿姐化个漂亮的妆,羡慕死她们!”阿黛没有说,她还巧巧给她阿姐买了一直发簪,翠绿色的流苏,刚好配这青绿色的纱裙。
阿黛见阿墨不说话,又补充了一句:“她们以前不是挺看不起我们家的么,现在咱们两姐妹穿着新纱裙在她们面前嘚瑟,看她们以后还敢说什么!”
阿墨被阿黛这样子逗乐了,憋不住笑了。最后眉眼弯弯的跟阿黛讲:“阿黛,其实,你给我买这裙子,我很喜欢。真的。”
阿黛也笑:“喜欢就好!”能不喜欢么,阿黛知道,阿墨上次穿新衣服还是嫁去牛家的那一天,就穿了那么一天,就脱下来压箱底放着了。被牛家赶回来的时候,那件嫁衣也连同嫁妆一起被扣留下来了。
不是嫌弃阿墨是灾星么,留着灾星的嫁衣,也不怕晦气!
然后阿墨问阿黛:“你买的天笼呢?”
阿黛哎呀一声,小脸涨得通红。出门之前阿墨就提醒了她记得买天笼的,因为天笼要去丧葬铺买,白石镇的丧葬铺就那么一家,阿黛不知道见了温大海说什么好,就一直拖着。结果后来在成衣铺挑衣服挑花了眼,一高兴,就给忘记了。
阿墨要是不问,她还想不起来呢!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