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子晋问药奴:“你主人呢?”
药奴看到乔子晋,先是一愣,他是出来采药的。愣了一下之后立马反应过来,行礼道:“乔公子,主子在给小姐施针。”
如果阿黛在这里,一定会大呼不对劲的,药奴不是哑巴么,怎么这会儿倒能开口说话了!
乔子晋食指动了动,脸上面无表情:“叫他出来吧,我不想跟他撕破脸。”
药奴依然在坚持:“主人在给小姐施针,乔公子可以去寨子里等候。”
乔子晋冷笑:“我也不为难你,我去那边等你们,一炷香之后,你们还没出现,就不要怪我不重往日情分了。”然后就真的转身走了。
就是这么巧,乔子晋说的那边,是黑田。
并没有一炷香,陆展亭就出现了,大概是被药奴提着运轻功过来的,陆展亭面不改色,药奴却是呼吸声粗重。
陆展亭笑道:“乔公子这是何意?”
乔子晋气极反笑:“我是何意?陆太医不是在寨子里施针么,来得这样快!”
陆展亭面不改色的撒谎:“你没看我家药奴累成这样,怕乔公子久候,药奴可是拼了命跑回寨子把我带过来。”
这话,连陆展亭自己都不可能信,可是他就是要说。
一炷香的时间,根本不可能从寨子赶到这里,除非是轻功卓绝的人。陆展亭不会武功,没有丝毫内力,药奴的轻功也是普普通通。然而现在陆展亭站在这里,说明他刚刚根本不可能在寨子。
乔子晋当然知道一炷香时间太短,他刚刚没有逼陆展亭出来,而是给了一炷香的时间,不过是为了告诉陆展亭,他知道他在这里,他不想跟他撕破脸皮。
所以,陆展亭面不改色的撒谎,乔子晋也面不改色的当自己信了。
乔子晋没有再提这个事情,而是问道:“小姐的身体怎么样了?”
陆展亭道:“春寒料峭,有些反复。”
乔子晋这下没有给他面子:“你看这日头,就算是在山里,穿春衫也不会觉得冷了吧?我记得,往年的这个时候,陆太医早就回了白石镇!”
陆展亭脸色一凛:“你这是什么意思?”
乔子晋淡淡的开口,就跟背书似得:“去年十一月十五日,小姐出现在县城,县太爷千金举办的修脸盘头大会,小姐兴致勃勃的评头论足了一番。今年元宵,小姐又出现在白石镇,看花灯看得神采奕奕!”
兴致勃勃和神采奕奕两个词,乔子晋说得一字一顿。
陆展亭脸色变了,药奴下意识的上前一步,把陆展亭挡在自己身后。
乔子晋厉喝一声:“陆展亭,你真的要帮他吗?!”
陆展亭被这一声厉喝吓得后退了一步。
阿黛和陈圆圆本来叽叽喳喳的找勿忘我,结果乔子晋这声厉喝中气太足,两人都吓了一跳。
陈圆圆嘟嚷了一句:“有人啊!”
阿黛听出来是乔子晋的声音,脑子秀逗了,就想着顺便打个招呼,根本就没有想那声厉喝是什么意思。结果拉着陈圆圆走了几步,就看到了对峙中的乔子晋和药奴,以及药奴后面的陆展亭。
别说是阿黛,就是陈圆圆也知道不对劲了,两人捂着嘴,一点声音都不敢发出,也不敢动了。
好在那边气氛紧张,根本没想到这个时候来人了。
陆展亭让药奴退下,然后脸色恢复正常,道:“我只是一个大夫,能帮谁?大公子也是我的主子,难道叫我违抗命令?”
乔子晋冷哼:“都说医者仁心,你的仁心在哪里?”
既然已经说开了,陆展亭也不藏着掖着了,直接反问乔子晋:“乔子晋,我姓陆的问你,大公子何辜?二公子得到的那些东西,大公子就不该得?凭什么一个庙堂之上,一个山野为匪?”
乔子晋道:“长和嫡总要选一个,既然已经立了,最好就不要再改。”
陆展亭道:“乔公子,当年你跟大公子交好,现在却帮着二公子,岂不是叫大公子心寒!”
药奴也插口道:“大公子二公子相争,乔公子又何必找上我家主人?”
乔子晋冷笑:“是你家主人自己趟了这趟浑水,凭什么说是我找上他?大公子是否心寒,干我乔子晋什么事,我乔子晋也只是听上面那位的旨意。”
阿黛听得心里打鼓,这个桥段,难道两兄弟争家产?r11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