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子瑞与楚倾作陪,不时低声交谈两句棋局。
一局毕,棋差一招的李振呵呵笑道:“贤弟不愧是我大匡骁勇善战的大将,谋略过人,布局缜密,为兄自叹不如啊。”
“也只有义兄才会如此称赞小弟。”季成辉谦逊一笑,摇头叹道:“想当年,与逸亲王的一场对弈,小弟满盘皆输,说来实在惭愧。”
李振赞同地点头,“逸亲王棋艺高超,若是能得机会,为兄倒是想献丑与之对弈一番,即便惨败,也是幸事呐。”
“义兄所言极是。”季成辉含笑颔首。
旁边的季子瑞听得两人的谈话,暗自撇嘴,逸亲王棋艺是好,可嘴巴太毒。
想他幼时曾有幸得逸亲王指导棋艺,作为同龄人中的佼佼者,他本是自信满满,却不想竟被批的一无是处,无地自容,导致那以后,他彻底丧失了对围棋的的兴趣,再也不愿碰围棋,最多只愿观棋,可见逸亲王对他造成的阴影有多重。
其实那一次,季子瑞是被批地直接哭着回家找娘亲了,不过世子爷脸皮薄,一直不肯承认这个事实。
也是经由那一次,季子瑞对逸亲王敬畏到了极点,当然,是畏比敬多。
不过说到逸亲王,他倒是想起一件事儿来了,道:“父亲,我已经派人去打听当年的事儿了,相信很快就能寻到救您的人家。”
季成辉正执黑棋与李振分析棋局,闻言执棋的手一顿,随后状似不经意道:“哦?怎的忽然改变主意了?”
楚倾也是诧异地望向季子瑞。
季子瑞悻悻然摸了摸鼻尖,呵呵笑道:“就是想通了,既是父亲的救命恩人,也就是儿子的救命恩人,没有父亲也就没有如今的我,我自是该好好报答。”
知子莫若父,他这套说辞季成辉自是不信,不过也并不拆穿,只低低一笑,颔首道:“那你就去寻吧。”
季子瑞恭声应了,一想到接下来的好戏,心里不禁美滋滋的。
“好了,你们两个年轻人在这拘着也无趣,自个儿玩去吧。”李振笑着挥手,放两人离开。
季子瑞与楚倾暗自松了口气,老实说他们在这站了半天,早就闷得慌了。两人当即道了谢,相携离开。
待离湖心亭有段距离后,楚倾斜睨着步调轻快,神情愉悦的季子瑞,笑问:“子瑞,你在耍什么把戏?”昨儿不还说要瞒着王爷寻人的么,今儿怎么就变卦了?要说季子瑞没有旁的心思,他是不信的。
闻言,季子瑞只咧嘴一笑,眉飞色舞道:“到时你就明白了,等着看好戏吧!”拍了拍楚倾的肩膀,快步上了游廊。
楚倾只觉莫名其妙,无奈笑着跟了上去。
而在季子瑞两人离开后不久,季成辉敏锐地察觉到一道异样的目光,当即眸光一闪,双眸凌冽扫过不远处的假山,低喝一声:“出来!”
随着他的厉喝,一个丫鬟打扮的年轻女孩慌张地从假山后出了来,战战兢兢地行礼:“奴婢给王爷请安,给李老爷请安。”
季成辉双眼微眯,快速打量一番眼前的人,厉声问:“你是哪个院里的丫鬟,为何在此鬼鬼祟祟。”
强大的威压压得那丫鬟脸色苍白,浑身动弹不得,只能磕磕绊绊回道:“奴、奴婢是新、新进府的丫鬟,名、名唤苏、苏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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