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院里等你呢,顺便也帮你家看着东西。”井奶奶说着从手里拿过一个带着绳子的钥匙递到刑氏手里。
“敬民这小子咋回事?咋能让您老人家帮我家看院子?他是不是跟着谁出去玩了?”刑氏从井奶奶手里接过了钥匙,骂道。
井奶奶左右看了看,见到这附近没有什么人,便将刑氏拉到了自家院子里低声说了几句话,雪梅站在院门口看东西没有跟过去,倒是没有听太清,只见到刑氏的脸色由青转红,再由红转白,犹如开了颜料铺。
“这还有没有我们说理的地方了?他家就能这么作贱我们?”刑氏怒气冲冲的说了一句。
井奶奶又低声劝了几句,刑氏才怒容满面的从院子里出来。
“雪梅,拣点软乎的糕点给井奶奶送过去。”刑氏拿钥匙开了院门,说道。
雪梅答应了一声,从糕点堆里拿了一些软乎的容易消化的,给井奶奶送了过去。
回来之后,见到刑氏脸色阴沉的像是要滴出水来。便问道:“娘,出了啥事?”
刑氏倒也没打算瞒着女儿,深吸了一口气,便道:“怪不得咱回来的路上那些邻居们阴阳怪气的,走了后他们又聚在一起议论,原来是家里出了泼天的大事……”
“上午,你大伯娘的娘家来了人,把你三婶和四婶打了一顿……”
“啊?”雪梅怔住了,三房和四房家里都有病人,怎么能禁得住打?万一再把病中的三叔和四婶气出个好歹来,这可怎么得了?
“你井奶奶说,你大伯娘的娘家人也来咱家了,看到只有敬民一个人在家,便只骂了一场,敬民上前和他们理论,他们差点打了敬民,幸好井奶奶过去镇住了,要不然……”刑氏说到这里颇有些后怕,可是一想到自己的娘家有人,自家可是有两个兄弟呢,腰杆又挺了起来。
“你在家里呆着,我去你三叔四叔家看看,我倒要看看哪个不开眼的敢动手,我就不信这个邪了!三房四房娘家人稀,咱二房可是不怕。你哥已经回去喊你两个舅舅和几个表兄弟了……我倒要看看,谁他娘的敢乱伸爪子!谁伸剁谁的。”
刑氏说了这句话,犹如一阵风似的往老宅方向走去。
“娘,你慢点,带着我……”雪梅在她身后喊了一嗓子,见到刑氏没回头,在院子里转了几圈,就又跑到一墙之隔的井奶奶家里,拜托她再看下院子,就追着刑氏的脚步而去。
“梅啊,喊住你娘,可别打架,万一吃亏喽,等你哥喊人回来……”井奶奶追出了院子,喊道。
“知道了,井奶奶。”雪梅的声音隐隐约约地传来。
呼呼哧哧的跑到了老宅,却见到老宅寂静无人,喊了刘承志几声却没喊出来人,跺了跺脚便又转身往四房的院子去。
刚刚跑到四房那里,却见到院外围了一堆人,在外面指指点点。
隐约听到院子里传来几声劝架的声音。
“……别打了,别打了……”
不好,是刘承志的声音。雪梅听这声音一激灵,拨腿就往人群里钻去。
还没有挤到院门口,却听到刑氏的声音传来,“直娘贼,操你姥姥!你敢挠老娘的男人?老娘扒了你那层狗皮……让你光着身子骑木马……”
院子里一阵鸡飞狗跳,围观的人群激动了起来,不少人大喊“快扒快扒”。
雪梅红着脸挤进院子,倒抽了一口凉气。只见刑氏拎着一把不知从哪里找到的西瓜刀,在院子里抡起了砍瓜大阵。
“贱货,别跑!纳命来--”刑氏红着眼,追着一个陌生的中年妇女满院跑。
“救命,救命……”前面乱跑的妇人想冲到院门口,却被看热闹的人给堵了回来。扭头一看,刑氏离她越来越近,吓得浑身一激灵,又围着院子跑了起来。
“贱货,你敢挠我男人?别跑--”刑氏气怵怵的追在她的身后。
院子里,站的站,倒的倒,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俩人……
老娘威武!雪梅绝倒。